因子虚眨了眨眼睛,对知画解释道:“黑七死之前破砍了一条手臂,然后一下掉了脑袋,碗大的口子还在渗血,就被一刀刺穿了颅骨,脑浆白花花的。关键是他死之后,他的屋子他的钱通通被抢走了。”知画颤抖:“……”因子虚真诚:“这回是真的,没骗你。”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顿了顿道:“但是没关系,这回要死我俩是一起死的,不寂寞。”知画看了一眼因子虚,一想到自己黄泉路上丑男作伴,更崩溃了:“呜……”因子虚抿了抿唇,麻溜地蹲到稻草垛上,他担心知画多看他一眼就哭得更惨一分。权持季甚是头疼,扶额退出。现在还太早,牢里刚放饭,知画那碗尤其奢华,是热腾的烧鸡和新蒸的白米,剔透的米粒喷香喷香,像极了断头饭。牢里每日派发的吃食都有标准,因子虚蹲是蹲进来了,不仅没饭吃,连个碗筷都没有。因子虚又从袖子里掏出了那半个烧饼,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牢里的灯烛草茎都是最便宜的,烧得很好,烛光跳跃不停,劣质油蜡气味熏脑,尽管日已高照,狭小的高窗却揽不进太多的光亮,颇有一种“万古如长夜”的味道。好凄惨,好可怜。因子虚戳了戳旁边的知画:“看你也吃不下,浪费粮食是不对的,不如在下帮你分担?”然后,知画被他就这么一戳,竟然直挺挺地……倒了!知画昏倒了!!!改日再轻薄因子虚“豁~”地一声,警觉地抬起眼,环顾四周,下一秒,整个人如芒在背,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看见不只只是知画昏了,周围的囚犯狱卒皆是一动不动,他想出声高呼,片刻之后,只见所有人接二连三昏倒在地,原来周围人都已经昏煞。因子虚几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饭菜里有毒。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法,当年在东宫给远勋当伴读的时候,每隔两天就有一起毒杀案子,经常死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因子虚不禁头皮发麻:他可不想死得这么窝囊。满屋安静,落针可闻。这些衙内的家伙倒地前竟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挣扎。好像这毒一点点渗入他们的骨髓,软麻掉他们的心智。凉都好歹是繁华的大都,衙内死了这么多人势必惊动都城,凶手才不会这么傻往自己身上揽事。因子虚已经想得清楚:如果不出所料,这些饭食里该是一些精巧的蒙汗药,而凶手他们的真正目的是——知画!毕竟只死了一个知画,那就是无关紧要了。知画一死,忍冬之案就能含糊地翻篇了。因子虚其实一直揣摩不出忍冬之案的真凶脑子到底犯了什么癔症。怎么会有一个摆在明面上的知情人知画?就好像是特意把线索送到他们嘴边一样。但现在……为什么又要杀了知画?其间关窍想来也不难:他想让知画吐出的线索已经传达到了,知画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凶手废尽心思要让知画说出来的线索到底是哪条?因子虚恍然大悟,耳边有风动,吹起了糊到鬓角的刘海,他草木皆兵。药只是蒙汗药,待会必有刺客趁着府兵都被药倒的功夫杀进来,要了知画性命,只留下满地的狼籍。牢里的火烛突然一暗,因子虚听了动静,眼睛警觉地扫视,眼角余光冰冷,他忙一下坐倒,机灵地两眼紧闭作昏迷状。黑衣刺客大摇大摆,半点也不避讳,高笑聊天,没个正形。脚步声悉悉索索。一人,两人……因子虚离得与知画实在是太近,他尽力将呼吸放得很缓慢,就怕招了那两刺客的注意。一人在知画面前停下来,他的脚正落在因子虚的颈侧。声音从高处落入因子虚的耳际。果然不出所料,刺客道:“将她带出去杀了,到时候衙内这群吃白饭的回过神了,估计也只会当这女人越狱了。”因子虚如临大敌,下一秒,变故横生!因子虚一下暴起,一脚绊倒呆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刺客,脚尖刃雪亮,一个抬腿间就划伤了黑衣刺客的脸。但在打打杀杀这方面,因子虚确实只有挨揍的份,不到两秒就被反压住。刀尖抵在他的脖子。另一个刺客更为高挑一些,一刀刺透了因子虚的肩胛,鲜血淋漓,钻心地疼。刺客道:“怎么就你没昏呢?好漂亮的腿法,还以为你这老东西挺厉害呢。但是呢,脚法这东西,脚抬上来了,重心就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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