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以为姜管家是在担心自己受滕子文责难,实际上姜管家是在担心言晏又拗着脾气。
病房的门关上后,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滕子文手伸到上衣口袋掏了掏烟,还没掏出来就又放了回去。
见言晏低头沉默,滕子文开口道:“放心吧,我不是来跟你算账的。言晏,我们好好说说话。”
言晏本来已经做好了滕子文大发雷霆的打算,勐然听到滕子文这样说,讶异地瞥了滕子文一眼。
滕子文问:“我能走近一点么?”
言晏完全没有料到,他还能从滕子文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迟疑着点了点头,言晏出声道:“我错了。”
滕子文这么好说话的模样,反而让言晏心里更加不安。
言晏想着自己先认错总是对的。
谁料滕子文听了,眉头却轻轻皱了一下。
“不,你没错。”滕子文道,“你没错。”
在言晏愕然的目光中,滕子文开口问言晏:“你就真的那么想离开?甚至不顾自己腿伤还没好?”
言晏腿上有旧伤,这次车祸引得旧伤复发,伤上加伤。
滕子文这段时间来一直安排人好好照顾着言晏的腿。
滕子文认为言晏是早就谋划着离开自己,甚至不想要自己的一双腿了。
要不怎么会一出空子,言晏就能抓住机会,熘走了呢。
滕子文的猜测让他的内心十分煎熬。
言晏呆了一下。
他没猜到滕子文竟然是这么想的。
言晏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不是……我只是出去透透气……我……没想要离开。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真的。”
滕子文伸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言晏。
言晏的解释在他面前十分苍白。
滕子文认为言晏是害怕自己发怒,又做出什么事情来,才找理由掩饰。
滕子文的脸上第一次笼上一层仿若哀愁的情绪:“言晏,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滕子文的语气也是第一次这么低微,真正有了祈求原谅的模样。
言晏被吓坏了:“滕子文,你……你别这样。”
滕子文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心烦意乱的言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滕子文想要触碰言晏的手停在半空,手指动了动,最终缓缓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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