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将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在这个本应该安眠的雨夜。无惨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把下唇咬出了血,直到铁鏽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才意识到这回事。“你什麽时候来的?”他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蠢的问题。“刚刚。”阿缘用手抚摸着刀刃,向他解释,“外面的雨很大啊,马上要到梅雨季节了吧。”无惨的右眼皮突突地跳着,他摸索着地面,使自己半坐了起来,用虚假的勇气支撑自己朝对方骂道:“你偷偷地进来是想吓死谁!”这是他一惯的模样,没有任何外因引发恐慌的情况下,无惨总是这副骂骂咧咧的样子。“对不起。”阿缘从善如流地朝自己道歉,那把刀终于被他收了回去。可就在合刀的那一刻,阿缘却问出了一个不适合在这种雨夜、这种时间问出的问题。“无惨。为了活着,你会付出一切吗?”雷电轰鸣的声音与白色闪电相继出现,阿缘的声音茫茫然的被雷声所稀释。无惨握着自己的双手,思想清晰了不少。为什麽突然要问这个?你大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只为了问这回事吗?但无论是何时何地,这个问题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对。”他面色不悦,眸色阴鸷,“任何。”“那用生命换生命也不划算吧。”阿缘如此说着,刀与锷合并的响声传来,下一秒,他点燃了油灯。一个小小的光点摇曳着膨胀,整间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他这是在开玩笑吗……!无惨神情木然。阿缘正在油灯边上,穿着一身陈旧的暗红色短褂,长至后背的头发扎成了马尾。阿缘将刀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纤细的手指从刀鞘表面轻轻划过。“我已经没有别的问题了,睡吧,早晨我会喊醒你的。”这怎麽可能睡得着呢?无惨僵硬地靠着一旁,这下不仅仅是心在跳了,他的额头也突突地跳动着。“算了……”他时不时用眼神扫着跪坐在他对面的阿缘,可撑了没一会儿,眼皮又开始忍不住地打颤。作为人,会困,会饿,还会死,如果生来是妖怪就好了,哪怕只有半妖之血……就像是安倍晴明,他根本就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年轻。可无惨无法不在意阿缘和他的那把刀,他拿走这把刀就是为了引得对方前来,可对方真的出现了,无惨又没有什麽想法了。他得的不是病,是命。不仅仅是母亲这麽说,就连他自己都如此认为。病治得了,那命呢?或许,无惨并不认为能够依靠阿缘什麽,毕竟对方和他也差不多大。阿缘不是神,也跟佛祖没有任何联系,只是比起一般人更加特殊了一些。难道他紧紧抓住对方,只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吗?不可能。被这个想法狠狠打击到了的无惨疲惫地靠着自己的膝盖,手指在枕头底下又动了几下。因为是连绵不绝的雨夜,哪怕到了早晨,天依然灰蒙蒙的。后半夜无惨似乎没睡着,但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合上了几次。阿缘又和个没事人一样地开始工作了。太可怕了。无惨想,他是做不到这种若无其事地模样的。无惨又想起了那特殊的经历,那一天,他只是走出房门,就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指的是阿缘的家)。他们分明不在一个时代来着。“你不走吗?”无惨看着阿缘在庭院里把湿漉漉的落叶全都扫到一块去,地面上的积水也被他一股脑地推向排水孔。为什麽要在这里干着仆人干的活?无惨再也不相信阿缘是从什麽乡野地方来的人了,自然也不可能是有罪之身,一切都是他的谎话。阿缘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我正打算去伊势呢。”“伊势伊势,你在伊势不就只认识那个疯女人吗?”无惨真是想不明白了,对于苑子,他根本是避之不及,可某人却拼了命地要往上黏。阿缘淡淡地回了一句,“是。我想应该要去很久,好好照顾自己。”无惨像被风吹跑的落叶,悠悠蕩蕩地又卷回了贺茂家。至于阿缘……他的脚程快得基本看不见。…………又经过了好几个日夜的快马(牛?)加鞭,我终于到达了伊势神宫。可刚刚赶到,就听闻了苑子巫女病重的消息。“这如何是好。”我曾经见过的面色不善的权弥宜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他甚至没有工夫搭理我。白发巫女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她道:“若是平时,苑子大人根本无需回京。可藤原氏铁了心地要更换新斋王,这种不合礼数的事情,天皇陛下竟然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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