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果和市中心的夜晚相比,这里简直像是失去电力的昏暗郊野。但要是真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放在一起比较,高专的夜晚确实算得上明亮了。
&esp;&esp;“一点儿也不怕黑吗?真棒真棒。”看来他还是摆脱不了哄小狗的语气,“奖你一朵小红花。”
&esp;&esp;五条悟抬起手,在空气中画了几个圈。梦子猜想他想画的大概是小红花的形状——就是满分试卷上老师总爱画的那种。
&esp;&esp;但她也必须承认,五条悟画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没有小红花的既视感。不过她还是收下了,小声对他说了一句谢谢。他只是摆了摆手,梦子猜想这是“不客气”的意思。
&esp;&esp;“既然你收下了我的花……”
&esp;&esp;她猜错了。这样的开场白绝对与不客气背道而驰,倒像是“得寸进尺”。
&esp;&esp;五条悟丢下手里的文件,啪一声丢在桌上,扬起的风吹动了梦子鬓边的那缕金发。
&esp;&esp;“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好吗?”
&esp;&esp;花与夜游
&esp;&esp;收下了他的花……还有这回事吗?
&esp;&esp;梦子在原地站了三秒钟,这才反应过来,五条悟所说的花貌似是指他刚才虚空画下的小红花。
&esp;&esp;在想明白的瞬间,她很不争气地沉默了。
&esp;&esp;嗯……有没有可能,他是说了句冷笑话?
&esp;&esp;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梦子是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esp;&esp;她当然也知道,自己不该在五条悟的面前露出无奈表情的——尤其是在他变成自己上司的当下,这种表情绝对会让她原地失业。
&esp;&esp;真的,道理她真的全都懂,可她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两边拉扯了过去,压低的眉梢也满是困惑。
&esp;&esp;“五条先生。”她慢吞吞地开口,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心中组织语言,“我个人觉得,刚才您送给我的那个,严格说起来,应该不算是‘花’吧?”
&esp;&esp;大概是她的措辞足够委婉,也有可能是五条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描述不够准确。他反思般慢悠悠点着头,忽然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盆栽,稍稍纠结了一下,塞进梦子的手里。
&esp;&esp;“也是……那把这个送给你。”他补充道,“这可是真正的花没错了。”
&esp;&esp;梦子低头,看着手中这几片长得茂盛的硕大叶子,嫩绿色的形状有些眼熟,但她完全想不起这是什么植物了。长长的茎快要戳到她的脸上,只能勉强后仰着身子,才勉强躲开了这柔软的绿色长矛。
&esp;&esp;该怎么说呢,这确实是花没错了,就是……
&esp;&esp;“不要这么嫌弃嘛,只是绣球花而已啦,而且养了很多年了,绝对算得上是植物界里的古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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