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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青莲县的消息1（第1页）

星宿卫统领室内，檀香袅袅。云逸尘端坐案前，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被领进来的王永年。

"；坐。"；云逸尘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声音清冷如玉。

王永年机械地坐下，眼神清明却缺乏情感波动："；谢统领。"；

云逸尘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三十日训练已毕，说说你的感受。"；

王永年语气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训练强度适中，内容全面。房日兔大人的伪装技巧实用性强，尾火虎大人对'；永刀八法'；理解颇深，心月狐大人的审讯手段...有效。"；

云逸尘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哦？你对接连五天的审讯有何评价？"；

王永年面无表情："；审讯手段多样，包括但不限于疲劳审讯、药物审讯、心理压迫等。其中以'；镇魂丹'；效果最佳，能最大限度瓦解受审者心理防线。"；

云逸尘微微前倾："；那你为何能保持清醒？"；

王永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的光芒，依然平静的回答："；属下分析，原因有三：其一，提前预判审讯强度，做好心理准备；其二，利用呼吸法调节心率，降低药物影响；其三，将审讯视为训练的一部分，保持客观理性。"；

云逸尘轻轻叩击桌面："；护送世子，你有几分把握？"；

王永年语气依旧平静："；根据现有条件分析，成功概率为六成。主要风险点在于：其一，秘境内情况未知难以预测，可能无法关闭；其二，敌方可能出动超规格战力；其三，沿途地形复杂，易设埋伏。"；

云逸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若遇到超规格战力，你当如何？"；

王永年毫不犹豫："；优先确保世子安全，必要时牺牲自己。根据计算，属下牺牲可换取世子逃生概率提升至七成。"；

云逸尘站起身，走到窗前："；王永年，你可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

王永年依旧端坐："；属下明白。这是'；镇魂丹'；的副作用，暂时抑制了情感波动，但提升了逻辑思维能力。预计药效将在真气运转全身两周后消退。"；

云逸尘转身，目光如炬："；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如此执着于保护世子？"；

王永年眼中首次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世子是王朝未来的希望。保护世子，就是保护天下苍生。这是最优选择。"；

云逸尘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好，你下去吧。记住，药效过后，好好休息。"；

王永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眼神依旧清明，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统领，"；王永年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速明显放缓，"；属下有一事相询。"；

云逸尘微微挑眉，注意到王永年略显苍白的脸色："；说。"；

"；世子带兵前往青莲县平叛，已一月有余。"；王永年语气平稳，但声音比往常轻了些，“可有消息传回？“

云逸尘从案几上拿起一叠战报，递向王永年："；这是一个月以来的军报，你看看吧。"；

王永年接过战报，他低头翻阅，眉头越皱越紧。

武城侯孙佺在2月6日任命世子孙先为总指挥，集结于睦州东面的山阴县境内。在其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世子孙先率领东昌府侯府麾下5000骑兵在山阴县做战前准备；东昌府五大世家谢、徐、顾、王、黄五家派遣武将、谋士、步兵、辎重和不计其数的辅兵民夫；合计总人数不下人。有探子探听回报，青莲县反叛首领甘忠收到武城侯下令平叛后，已将靖海军扩充至8000多人，大部分是由缺乏训练的新兵组成。这些新兵组成也颇为复杂，是由原青莲县城中的地痞流氓，海商的水手以及从当地世家分支收编的家丁强征而来。

应该说孙先本职工作干的还是不错的，然而还没有等到真正完成训练与整编，孙先未能顶住各方的压力在3月10日出发东进平叛。

压力来源的直接原因，其一是全军舆论存在严重的轻敌速胜思想。从军中高级将领到中下级军官，都在催促孙先尽快歼灭这一小撮不得人心的叛军。联军内部也充斥着轻敌的心态，担心轮不上自己建功立业，靖海军就已经投降重回武城侯麾下了。其二，就是联军中世家招揽来的辅兵，三个月的徭役期限已经过半，且再不出击，这些好不容易集结起来刚刚完成训练的民兵就要闹着赶回家春播种田去了。

婺女河是被开凿后的大运河支流，南北走向横亘在山阴县和青莲县之间，平均宽度12米，深度2~3米。

3月18日，联军的先头部队黄泰指挥的捷胜营3000重装步兵沿官道继续东进，正面迎上以戴家四兄弟领靖海军500人为核心的第一道防御——婺女河防线。后续联军大部队计划在3月26完成集结，然后向北行进过河，迂回包抄这股负隅顽抗的叛军。

捷胜营指挥使黄泰率部抵达婺女河西岸。连日春雨绵绵，经历了冬季枯水期后河水虽略有上涨，但实际探测水深不过一米有余。黄泰见对岸靖海军营寨灯火稀疏，守备松懈，当即下令全军涉水渡河。

3月19日凌晨，寅时三刻，捷胜营前锋已悄然渡过婺女河。黄泰亲率中军渡河时，河水突然变得湍急，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待其抵达东岸，河水已漫至腰间。此时天色微明，黄泰率部突入靖海军大营，却发现营中空无一人，唯有满地干草与火油。

忽闻一声巨响，上游堤坝被炸后轰然崩塌。积蓄多日的春汛如猛兽出笼，裹挟着泥沙碎石奔涌而下。捷胜营将士猝不及防，瞬间被洪水冲散。靖海军水师乘机驾轻舟而出，箭如雨下。捷胜营将士在水中挣扎，既无法列阵，又难以还击，死伤惨重。

黄泰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勉强突围至东岸高地。放眼望去，婺女河已成血河，浮尸无数。至午时，河水渐退，捷胜营生还者不足二百，辎重尽失，军械全毁。此役不仅折损近三千余众，更使平叛大军士气大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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