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靖之告诉我,他说他是我阿哥,家中已无他人,今后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他还叫我不要怕他,他会好生待我。
当时舟靖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不停地安抚我,又叫我不必恐慌不必忧虑,言语抚慰间温柔耐心得不像话,生怕我会反感之余一把推开他。
而他也万万没想到,我会回应他的拥抱,甚至在碰到他木制的右臂时,我还生生愣了许久,既而有些黯然神伤地对他说:“阿哥,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舟靖之一怔,旋即将我搂得更紧了,他声音沙哑地说:“跟玉儿没关系,是阿哥自己打猎不小心被野兽给咬的,已经过去很久了,阿哥自己也不记得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
我摸着他冰冷的右臂,顿时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似的,既难受又心疼,莫名的想哭,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阿哥,哪有人会忘记这么严重的伤。”我难过道,“一定很疼吧”
“很早就已经不疼了。”
舟靖之继续哄我,完全不在意似的,我则挨着他,脑袋贴在他的肩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视野里全然一片漆黑,如同无穷无尽的黑夜永不见天日。
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根,好一会儿后我叫了一声阿哥。
我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舟靖之碰了碰我的眉眼,而后亲昵地捧起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在很认真地注视我,目光灼热,那股子坚定劲儿抚平了我对黑暗的畏惧与不安。
“谁说玉儿看不见,阿哥就是你的眼睛,阿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都在。”
舟靖之说的诚恳又自然,就仿佛本应该如此似的。
后来有一回高热,我发烧躺在床上数日,嘴里说的全是胡话,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浑噩中梦里全是零零碎碎拼凑而成的画面。
我只依稀记得下山的路远,山路不平,舟靖之背着我步行下山求医,硬是走到了天黑才走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
村落的大夫医术不够精湛,一场高烧拖了好几日都不见好,舟靖之心急如焚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留下来陪在我身边没日没夜的照料着,待这高热散去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阿哥,殷烁是谁?”
这是我醒来后问他的第一句话,而此话一出,俩人都沉默了,沉默到我以为他会生气。
许久后,舟靖之坐到床头,他握住我的手,语气出奇的平缓。
“一个曾经出现过的路人罢了。”他说,“过去的事情便让他过去,往后的日子有我在,玉儿放心过,想起谁也不必问,不必知晓,都不重要。”
我一点一点攒紧了手心,心中好似有一把烈火在燃烧,而舟靖之便是那团烈火,无形之中照亮了前方昏暗又孤冷的漫漫长路。
我握住他的手五指相扣,依赖又眷恋,我抬头睁着灰蒙蒙的眼睛望着他,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又像是在无限的黑暗中看见了,我扬起嘴角对他笑。
“阿哥,我先前只是病了,做了噩梦,如今噩梦已经散去,我也好了。”我将半截身子探过去挨着他,双臂圈住他的肩膀,“阿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他柔和万千地说:“玉儿想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那就现在。”
舟靖之笑着回应道:“好,阿哥带你回家去。”
——完——
第六十四章番外一
山林隐蔽,夏季也格外阴凉,苍天古树遮天蔽日,零碎的阳光透着叶间缝隙洒下淡淡的光晕。
小屋前修了个院子,舟靖之还在院子里种了好些花,每到春季群花绽放,虽看不见那方艳丽,却能闻到阵阵芳香。
院子里的树下摆了桌椅,而我喜欢趴在桌子上小憩,夏季清风吹的凉爽,拂在身上无比惬意,我常常借着圆桌睡了过去。
每回醒来身上都会多一件衣裳披着,舟靖之则坐在另一头安静地沏茶,待我睡意散了,再给我斟上一杯醇香的茶水。
山林中的生活自然简单淳朴,又远离喧嚣,却令我无比踏实与心安。
舟靖之告诉我,这座山林到了初秋会变成大片大片的黄,到了晚秋便又成了艳丽的红,秋风一送,满山红叶飞舞,像极了燃烧的烈火。
我笑着对舟靖之说,一定很美。
舟靖之当时便捧着我的脸吻了我,他说红叶虽美,却不及眼前之人。
那一瞬间我至今记得,我甚至会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一幕,红色山林和树下的缠绵拥吻。
我缓缓睁开眼睛空茫地望着前方,风吹树叶簌簌作响,夏季的蝉鸣不过尔尔,更多的是无声的寂静。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这些年我的记忆在逐渐恢复,我慢慢想起了那些人的名字和模样,可是舟靖之曾经说过,昔日种种不必问,不必提,过去的就让他永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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