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碎,又气闷又委屈,但还是要风轻云淡地说:“心意已到,教他自己辨别便是。”尽管如此,声音还是闷沉沉的,令约听出来,越发肯定他是在霍府遇上了教人不愉快的事,于是小心翼翼收了声,坐去秋千上。“你的东西取回来了么?”她猜测可能是这里出了问题。岂料霍沉点了点头,黑津津的眸子望着她,像是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是我娘留给我的玉。”她静静听着,足尖极轻极轻地点了下地,秋千似摇非摇。“我娘没甚么东西留给我,唯有两块玉,可我离开宛阳前丢了一块。”他淡淡说来。令约抿了抿唇,安抚他:“找到便好。”“我等这一日很久了……”莫名的,他的声音不再沉闷,甚至有些意味深长,“不单等玉回来,也等将它送出去。”送出去?不待令约想明白,霍沉下一句话已经出口:“所以,贺姑娘可愿收下我的玉?”他递出那块坠着鸭黄穗儿的蝴蝶白玉,心跳怦然……作者有话要说:阿约:不愿。霍沉:(强行挽尊)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吗,行,我的绿色给你。阿约:……(应该不会被骂渣女吧(这其实只是美少女的复仇(bhi(我准备跻公堂秋千停辍,少女双脚复又落地,碾着地面上的细碎石子向前,划出细微但粗砺的沙沙声……光亮穿过树影落来玉佩上,晃着人眼。令约睫羽轻颤。呼吸迟缓,脸庞发热,心底却千回百转——竟真有这么一日?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的“仇”算到今朝也有十余年,她究竟报还是不报呢?如若不报,她就定会答应他么?若真应了,岂不是学了亘古以来话本里私定终身的戏?下场都不好的……好罢,实则是因兹事体大,她若不假思索应下,既草率又不像话。怎能轻易耽于男色?不然还是先报仇?等下一次他再提起时,她兴许就能下定决心答复他?可万一……再没下次呢?她纠结万分,不自觉地蹙起眉头,看得霍沉提心吊胆。思绪仍兜来转去,直到记忆转回十多年前,想起她初见霍沉时他便害得她心碎,终于决定还是先还他一报。当然了,她也相信没那个“万一”,他准会再提起的。她忽的想明白,有恃无恐起来,流眄端相,绷着脸答他二字:“不愿。”短短两字,砸得霍沉僵在原地,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怎会不愿呢?他以为,这些日子她已经默许了他,甚至连她爹娘都这般以为,又怎会不愿?愣上会儿,霍沉迟迟将玉收回眼底,只听他闷声闷气道:“你若不喜欢鹅黄色,换走我这块也好。”像在赌鳖气。“嗤。”令约一个没忍住,笑出声。霍沉试图搭起的台阶,教她一笑笑垮了去,脸色更臭,心情更似山雨欲来。令约察觉到自己玩儿过头,手指捉紧秋千绳,既想开解,又想辩解,故而问他:“你为何不问我——”话没问完,后院里突然直挺挺闯进两个衙差,神色肃穆:“霍公子,闻大人有请。”秋千上的人立时起身,脸色微变,霍沉反倒不及先前脸色臭,夷然自若看向说话那人:“敢问大人何故召见?”那衙差仍板着脸僵着声:“公子去后便知。”霍沉双眸微觑,心间涌起个不好的猜测。衙差带人出了九霞斋,左右两侧各守一人,令约唯有揪着眉毛跟在他们身后。正值隅中,长街上行人、宾客诸多,见此情形无不好奇张望,目光落来霍沉身上,像是团阴云蒙住他,任凭天光照晒也驱不走。心底的念头默默掀起波澜,霍沉越走越觉喘不过气,往北出了甘泽廊,在一处酒家前蓦地顿步回头,小狗乞怜般看着令约:“你走前头。”令约乖乖走去他前面,他不知落往何处的眼总算找到归宿,静盯着她……公堂庭院,红日曈曈,院中央立着块十六字戒碑,正对堂上高座: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戒碑两侧十余人静站,霍沉居碑右,霍洋、霍涛与之同侧,李姨娘居左,身后是她的丫鬟跟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皆是从霍府里请来的,与此同时,霍府也教官差守住。因为,霍远还是死了。先前的猜想得了印证,霍沉心底慢慢生出些凉意,说不清甚么滋味。冷眼扫视过庭院中人,忖度之际,霍涛忽嬉皮笑脸地转过身:“三弟作何也铺眉苫眼,真为他难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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