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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八从门外廊檐下跳了下来，抱拳行礼，“是。”姜奈重新执起笔，随意批了几个字，再在旁边画了个大叉叉。鄙视“好歹也是认识一场。”姜奈笑眯眯合上一份书简，“朕就好人做到底帮帮她们母女二个。”“陈小姐在自己身上脸上划了几百刀，这是什么意思？”春芽百思不得其解。“痛恨的意思。”姜奈将另一本书简往桌上一丢，“痛恨自己的灵魂被束缚在这样一个肮脏丑陋的躯壳内。”“她就算是死，也想离开这躯壳，成为一抹自由的魂体。”“那她对自己下手真够狠的。”秋叶吐吐舌头。“她可不觉得是在对自己下手，她只认为划的是旁人身体，与她陈丽人无关。”姜奈伸手打了个哈欠，“罢了不提她，说说我家小冰块吧，到哪儿了。”邱相一众老臣最近肯定挺闲的，要不然不会上书请她挑几个年轻才俊收到身边，开枝散叶啥……看着书简上一连串的名字，奈就头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身边一群智障还搞不定呢。而且母亲那边高高兴兴跟小冰块谈论议亲之事，若被小冰块知晓，老臣们上这种折子。姜奈莫名抖了抖小身板，赶紧将书案上一堆东西整理了下，“好了好了，我们去母亲那儿吧。”……“你说丽人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死的？”周湘瞪大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前站着一名身披斗篷身形偏瘦细长的男人。周湘快步上前抓住他，“怎么死的，我儿真得死了？”她抖着声音问。“死了。”红芒抬起头来，十分断定地点点头。“是自杀的。”他冷声说道，“吕公子带着人过去时，她已经死在破屋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周湘大人，终究是您太高估她了。”周湘一屁股跌坐在锦榻上，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自杀？她为何要自杀？”“因为她就是个生性懦弱难当大任之人。”红芒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扎在周湘心上。周湘霍然起身，重重一巴掌落在红芒脸上，“你闭嘴！”“大人震怒红芒也要说。”红芒冷冷言道，“大人您为了她，损失了一缕重要保命神格，对于独孤丽人更是寄托太多太多希望。”“属下早已说过，独孤丽人的性格根本撑不了什么大事。”“她只会自怨自艾自怜自苦，根本不能对大人有任何帮助。”周湘跌坐在锦榻上，捶胸痛哭出声，“可她究竟是我的女儿啊。”那是她从小到大悉心栽培爱护长大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不盼着她好。要知道比起独孤棠，她对丽人的关注，几乎是成百上千倍之多。可是，丽人她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一次次失望累积起来，到如今……她居然懦弱地选择了死亡。“为什么啊？”周湘嚎啕大哭，“是谁？是否姜奈将她逼死，是姜奈，一定是她。”“大人，请冷静点。”红芒躬身行礼。很少见到大人有如此失控之态，果真是母女连心。“我的丽人啊。”周湘捶胸痛哭，难以抑制体内悲伤情绪。实话很难入耳“是不是姜奈？是不是？你给我说，你仔细说道所有事。”“姜奈并没派人杀她。”红芒嘴角露出个讥诮之色，“事实上人家根本不理会她。”“丽人小姐实在太蠢了，她操之过急，大街上撞见莫名其妙就急不可耐去接近人家，谁会不生疑？更何况是姜奈那等狡猾如狐之人。”“她看多听多识多，以往宫廷中比丽人小姐聪明的，比比皆是。可她们哪个能是姜姒的对手？”“所以她才得以坐稳古姜女帝之位不是么？”“如果不是丽人小姐此次自作主张去接近姜奈。我本来已准备了万全之策，定能以最恰当最不打眼的方式，将她慢慢安排去姜奈身边。”“可她实在太蠢。”红芒冷笑吐槽，“不止蠢钝，还非常不自信。”“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她太过于看重。”“周湘大人，您觉得她因何要在自己身上划个上百刀？让自己放血而亡？”周湘颓然坐在榻上，神色木木地听着红芒说这一切。放血而亡，丽人竟死也要脱离这个躯壳？“可是她急什么呢？”周湘捶胸痛哭，“又不是没有办法转换她的容颜。往后看到合适地再夺一次舍便是了。”“上回不是太过仓促的缘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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