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鬼表情没变,只是眼眸开始染上血腥的红,他缓慢地扬起右手……
倏的,一道银光闪过。
亚希细白的脖子被划开一条血痕。
“如果你活着,只能做些让阿丸伤心的事,不如死。”
亚希惊恐地想要嘶喊求救,可是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她感觉自己喉咙里的血管被齐刷刷地切断,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开始不停地挣扎。她终于感觉到死亡的恐惧,绝望的恐惧。他们生生撕裂着她的皮肉,饥渴地吸着她的鲜血。她不要死,她不要死。本以为她已经什么都豁出去了,死又能算得上什么,可是现在她好痛苦,她好害怕。原来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死!
看着亚希捂着喉咙挣扎求生的样子,九鬼的嘴角微微勾起,邪魅无比,他残忍地欣赏着亚希陷入死亡时的那种深深恐惧的面容,仿佛是莫大的享受。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这样死在我的书房,阿丸一辈子都会恨我。所以,这次放过你。……你去告诉阿丸,说你不爱我,不想嫁给我,不要让她内疚下去,不然……我会让你和龟鹤建一比现在惨上百倍不止……”他把银叶收回袖口,转身离开。
当九鬼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外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卷曲着身子,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还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皱眉:“阿丸?”
她迅速站起来,把食指举在唇边示意他静声,并把他拉到隔壁的房间,锁上门。
“亚希的伤没大碍吧?”她擦掉眼泪认真问他。
“……”九鬼沉默着,冷冷的。
“我问你亚希的伤没大碍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丸的小脸急切不已:“我是问你,亚希伤得重不重?”
“……我说过今天放过她,你放心,只是皮外伤而已。”他不得已开口,而且很不情愿。
阿丸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质问道:“什么叫今天放过她?明天,后天,大后天,你无论如何都不准伤害她知道吗?”
“……”九鬼周身的怒气显现出来:“她勾引你丈夫,你就只是这样的反映?”
阿丸沉默地别开头,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九鬼决定这种事情他一定要坚持,不能这么没原则,所以他也选择静默不出声。可是……他不小心瞥见她的眼泪,只好叹口气。
轻柔地帮她摸掉泪水:“好,我答应你不伤害她。”
阿丸感激地看着他,扑进他怀里:“谢谢你,小勘。谢谢你。我知道依你平时的作风,要不是因为我,你断然不会放过亚希的。谢谢你。”如果是以前的九鬼勘太郎,只要他有了杀人的欲念,也就是眼眸开市泛红的时候,没有看见鲜血在他面前飙撒,没有见到横陈的尸体他是不会平静下来的。可如今……唉,他真的为她改变了很多……
九鬼满足的抱着她,问出心中的疑问:“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出现?”
“我……我看见亚希脱衣服的时候就吓坏了,只能愣在那里。而且……而且如果我现身的话,亚希的自尊一定会受不了,我了解她,她一定崩溃的,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蹲在门外哭?”
“我真的很心疼亚希嘛,亚希是个外柔内刚的烈性女子,但她为了得到你的青睐既然不惜这样牺牲自己……”
“她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龟鹤家。”九鬼为她的迟钝叹息。
“什么?”阿丸抬起泪脸:“你是说,亚希一点都不爱你,只是希望你帮她挽救龟鹤家?”可是亚希明明说会好好爱着小勘的。
“她怕我怕成那个样子,怎会对我有感情。”
阿丸从头到尾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亚希的伤,不知道你有没有拿捏好力道,小勘,你快叫艾伦上来看看!”
九鬼无奈,只好通知艾伦。
阿丸心里面担心得要命:亚希她太可怜了,当初她不惜抛弃她龟鹤家小姐的身份跟霍英明私奔时她就知道亚希其实并不像她表面上这么没主见,这么柔弱。她其实是很刚烈的。现在为了龟鹤家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自尊,放弃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这样的亚希她好心疼。
看她这样,她这个好朋友却什么也帮不了,真的好差劲。她更要在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支持她,和她共同度过难关。
当艾伦把亚希送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龟鹤建一一整天都焦躁中度过,看见亚希回来他并没有放下心来,反而被吓坏了。因为她脖子上缠了一条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活像被人夺去了灵魂。
“她只是被吓坏了。”艾伦解释,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没用。原本他教唆她去勾引九鬼,再故意安排夫人无意中看见,山上必定会掀起一场大风浪,但是她自己却吓成这样,而小丸子夫人只会在乎她的感受并没有大闹。看来他这次估计错了夫人对龟鹤亚希的感情。不过也难为她了。艾伦为亚希检查了一下伤势。再把经过告诉龟鹤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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