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
3
林暄和在无数视频里见过霍征,最接近真人的一次是入学时霍征曾回过一趟一军院,给他们那一届学生做了简短的演讲。那时候林暄和坐在第一排,他仰头怔怔看着台上的男人,觉得将军那双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浑身上下充满稳重威仪。
而现在推门而入的霍征,穿着柔软的白色短袖、黑色长裤,赤着脚,额上盖着薄薄的刘海,整个人简直年轻了十岁。他睁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林暄和,瞳仁在灯光照耀下褪去了冷硬,染上了些许温暖的棕。他被身后的人轻轻推了一把,踉跄着迈步走到床前,怯生生和林暄和打招呼:“你、你好。”
林暄和嗅到了他身上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他难以用具体的某一样东西去描述那种气味,只感觉到在霍征靠近他的一瞬间,他像是喝醉了酒,眩晕、发热、思绪混沌。
医生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神色冷淡,对林暄和说:“将军在前线受了伤,回首都星这两个月,皇帝陛下召集了顶级的医疗团队对他进行治疗,但进展有限。他脑神经的伤势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所以陛下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他的后代。”
“为什么?”林暄和哑声问,“域外星盗已经被剿灭……”
医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自七年前将军胜的第一战开始,人民就开始信仰他,不论敌人是否被彻底消灭,信仰都不能就这样倒下。陛下想温和过渡,要让人民缓慢遗忘曾经那个天神一样的将领,然后再接受新的……当然,这些都与你无关,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怀孕、生育。将军会在这里待两周,两周后回到首都星继续治疗。如果顺利怀孕,我们也会考虑放你去庭院散散心;如果孩子顺利出生,会给你一定的假期去看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弟弟妹妹。”
林暄和捏紧了那本小说,觉得羞辱。
医生走过来,把手上的平板和锁环对接,调整权限和禁足范围,他说:“这两周,这个房子会被封锁,所有人都会离开。你的活动范围会扩大的厨房、书房、会客厅和室内花园。食物和水绝对够你们用,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可以通过锁环发出警报。我们收掉了一切可能作为武器的东西,锁环也会时刻监控你的状态,务必不要做徒劳无用的事。”
林暄和垂着眼帘,脸色苍白,没有说话。
“对了,你小妹拿到一军院指挥系的录取通知书了,过完年入学。”
林暄和霍然抬头看着他,嗓音发哑:“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从平板里调出一段录影给他看,只有短短几秒,但林暄和看得出妹妹真的很开心。他喉咙梗住,抓紧了被单。
医生看了他一会儿,又叮嘱了两句,之后离开了房间。他没有关门。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房子彻底对林暄和敞开了。
4
霍征个子很高、体魄健壮。林暄和身为Omega天生劣势,尽管在学校时拼命努力训练,但当直面霍征——哪怕是如此软糯无害的霍征时,他都感受到了不可逾越的差距。
在霍征来之前,他想过无数抵死不从的办法,也想过跟他讲道理,也想过悲壮妥协。可医生离开后,霍征只小心地坐在床沿,两只眼睛盯着林暄和看。林暄和忍耐不了,问他看什么,霍征顿了顿,说:“你好看。”他的声音比打招呼那一下更有底气,于是显出原本低沉磁性的音色,如果不是林暄和看他时他不好意思地移开脸,耳尖似乎有些泛红,林暄和几乎要以为这位大将军此前只是装傻。
他作势凶他,“别看我,离我远点!”面上凶悍,林暄和心里却有些发颤,毕竟他凶的可是霍征。
霍征被他一吼,手脚顿时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他只能移到床尾,面向墙壁,背对林暄和,就这么安静坐着。
林暄和翻了两页书,注意力比刚刚还差。他不自觉地抬起头,盯着霍征宽阔的脊背。房间里充斥着他信息素的味道,勾得林暄和有些燥热。
如果有合适的Alpha在身边,发情期是很有可能提前的。
林暄和觉得嗓子有点干。
他把书丢到一边,下了床,准备去厨房找点水喝,顺便透透气。再待在这里,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下床的时候,他的腿软了一刹,几乎跌倒。霍征敏锐察觉到了,闪电般转过身想扶他一把,刚碰到林暄和的手臂,就被他粗暴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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