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还真感觉臂上一凉,掌气已穿过衣袍,脸上挂着的俊雅笑容未褪,没有丝毫惊慌神色。
「王者之刀别着急,此事一言以蔽之,便是金子陵前辈命不久长矣。」
阴沉的俊脸蓦然一白,心跳像是漏了拍,上前扯住白莲衣襟,沉声道:「你再说一次。」
「素某没有一字妄言,前辈自从中了天狱诡计之后便日渐憔悴消瘦,素某身为医者,看的明白,虽然前辈嘴上不说,光察神色与动作便可知伤害随着时间加剧,前阵子素某把过他的腕,脉象疲软无力,证明其功体已与寻常人无贰,若不赶紧找出医治之方,恐怕前辈的病症将无法可医。」
才说到第二句话,王者之刀便怔愣地放开了手,后面的几句几乎已经无法进入乱成一团的脑中,他轻扶着头,试图甩开那突然涌上的不适感,却无法阻止翻腾的血气,从方才到现在所有的忍耐与压抑同时袭捲而来,那张带笑的绝色容颜划过脑海,再也忍不住、口吐朱红。
素还真担忧地上前想扶住他,王者之刀却平静地婉拒协助,沉默几秒,再度开口,「你说他中了天狱诡计,此言何意?」
素还真蹙起眉,知道说出事实会加重刀王伤势,但现在情况又容不得他有一丝隐瞒,「想必王者之刀应记得四无君交你带去给前辈的物事。」
闻言,那宽阔的肩开始颤抖,灰眸紧闭,咬牙再问,「你是说,我拿了毒药给他服下?」
「……是,但前辈他……王者之刀、等等!」
刀者拔足狂奔,四周的景物逆着风在耳畔唿啸而过,拂不平那紊乱思绪。
清香白莲那几句话仍萦绕耳边,久久不散。
『金子陵前辈命不久长矣』
『脉象疲软无力,证明其功体已与寻常人无贰。』
『若不赶紧找出医治之方,恐怕前辈的病症将无法可医。』
无法可医,他、会……
仅仅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光是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足以让他痛彻心扉到立刻失去力量。
他曾发誓要一辈子保护他的呀!为什么到头来,亲手伤害他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不敢想像他是花了多少力气维持着那点平静与自己周旋,而你,王者之刀,竟然因为那三言两语就弃他而去,冰川孤辰,你该死、当真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我--
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愧疚、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甘心放手、难道你以为把我赶回别人身旁我就会快活,难道--
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梗在喉间的酸苦却令他几乎窒息。
那抹淡雅的微笑还挂在唇畔,那句清冷的『你走吧。』犹绕脑海,那个让他牵挂在心底永远也放不下的人彷彿就在眼前,但他伸出双手,却什么也抓握不到。
难道、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以为自己先走,我还能继续活吗--
刀者疯狂地奔跑着,直到汗流浃背,直到气竭力尽,直到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唿吸,直到他以为下一秒就再也无法站起。
但他终究还是望见了那抹蓝色倩影。
迎风飘逸的乌丝,水蓝丝纱长衫,袖口露出一截纤白,窄肩,细腰,修长的腿。
那个人,仍旧一如以往地,自适沉静。
那样柔魅地无语伫立,纤细的背影有着如山的凝定,水袖随风轻摆,玲珑的曲线更显纤细,指尖拈起一片叶,又随它飘然坠地,一声低嘆,瞬间攫走了冰川孤辰的唿吸。
似乎听到了浊重的喘气声,那个人微侧过头,确认气息后讶然挑眉,还没开口,整个人就被狠命地揽入怀中,力道重得像是要将他揉进心里似的。
「为什么、要服、那药--」
咬牙挤出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勾动了金子陵心中的某个回忆,他垂下头,不言不语。
「我恨你这样--」埋在肩上的俊颜蓦然开口,颤抖的语气藏不住强烈的痛苦,「我恨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连要离开也不让我知道,我恨你明明知道我在乎你在乎的快要死掉,仍是可以安然笑着赶我走,我恨你那样若无其事地向别人示好,你知道吗金子陵,有时候,我真是恨你--」
心勐地抽痛,像是要炸开一般,无力地顿靠在那人胸口,揪紧衣衫,感觉腰上的力道持续加重,他仍旧疯狂地低吼,「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的无知伤害了你,恨我因为几句话就离你而去,恨我没办法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你是我最想保护的人,我却连这也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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