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也不动声色的看向徐识淩,两人眼神短暂交锋,他说的云淡风轻:“我有没有妹妹关你什麽事?”看得出来两人跟林钰关系很好,知杳无视林钰的反问,对着车景山说:“可能是我一直在广云生活吧。”“哦哦。”车景山点头,他视线在徐识淩和知杳之间徘徊了一圈,避过徐识淩的眼神,继续大胆开问:“刚刚徐哥说你俩很有缘,怎麽个有缘法,方便说说不?”徐识淩将口中饭菜咽下,又轻啜口温水,他语气微凉:“车景山,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这麽八卦呢。”车景山讪笑:“好奇,徐哥我就好奇。”林钰放下手里的筷子,抱臂:“我也挺好奇的,要不你俩讲讲?”喔嚯,车景山这会就跟那瓜田里的猹似的,表面装腔作势认真吃饭,背地里耳朵要能伸长的话,都快要支棱到徐识淩嘴边了。知杳一眼看破林钰心里的小算盘,知杳:“好奇什麽啊,他来旅游打卡直接打到我店里了。”“……”这样说确实也没错,徐识淩很轻的叹了一口气。知杳离他最近,听得清楚,她微微侧头,眼神暗含警告,徐识淩十分绅士的颔首。餐桌上有些话不好直说,林钰表面上看上去不再询问,实际上……徐识淩小拇指搔了搔眉尾,然后垂眸,看着面前的餐盘无声哑笑。……来的时候是徐识淩开车,回去自然也是徐识淩开车回去。到家的时候,林钰让知杳先回去,说有些纹身后的注意事项要跟车景山说,知杳懒得搭理林钰,就顺着他的话先下车离开了。唯一的女生下车后,车上就剩三个大老爷们了,徐识淩见知杳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才收回视线。车内安静片晌,他又侧头看了一眼睡得跟猪一样的车景山,肩膀往后靠姿态放松。“问吧。”林钰:“你想追知杳?”虽然是问句,林钰却是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嗯。”林钰:“你认真的?”答複他的答案并不是“是”与“不是”。“第一次见她那天我正在咖啡馆处理公事,我听到有人在吵架,然后我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热闹,就见知杳很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被一个女人指着骂。当时我就想这小姑娘怕不是傻的要被人欺负了,可谁知道下一秒就听到她说‘上次我也见他跟一女的坐在那吃饭,就连位置都不带变的’。”他语气平静的将当时知杳说过的话完整的複述出来。徐识淩透过车窗视线落到空无一人的刺青店门口。月色清淩淩的洒在石板地上,清冷朦胧。他神态恍惚,隔了这麽久回忆起来,原来知杳当初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小表情他都记得这样清晰。他轻笑:“我当时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长得文文弱弱呛人倒是很有一套。”后座无人应答,身侧的车景山倒是动了动身子发出不小得动静。徐识淩哂笑,只好继续道:“第二次是在广云海边,那天下着小雨,我因为一些恼人的私事去海边散心,那麽大的一片海滩那麽偏僻的一点角落,可偏偏知杳出现在了那里,她说她要捡贝壳,她还告诉我说广云晴日里的海与雨中的海是截然相反的景色。”“林钰,我相信缘分,可我又不完全相信缘分。”徐识淩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打方向盘,他的声音听起来随意又柔和。“可偏偏我第三次又遇到了知杳,当时她就披着长发穿着染着颜料的长裙,毫无征兆的闯进我的镜头里,那一刻我脑子蹦出了一个词,恰逢其时,我想我是没办法拒绝的。”车内陷入安静,就连车景山也安静的像个空气人一样。良久,后座的林钰还是说:“徐识淩,我不管你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知杳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她与你无论是家世还是阅历上都隔着鸿沟。”“林钰。”偶尔有车经过,光打进来照亮徐识淩的半边脸,他语气依旧平淡甚至连音调都不带变的,可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在这瞬间还是流露一二,转瞬又随着窗外的车灯一并消逝,车厢内又陷入昏暗平静。“我要是玩玩,就不会等到现在。”林钰敛眸凛声:“徐识淩,我从不也没打算干涉知杳的感情状况,但她是我妹妹。”“林钰,我也是慎重考虑过的。”徐识淩继续说:“我对知杳也不是一时兴起,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认定的就从来都不会改变。”徐识淩顿了顿,语气郑重而认真:“林钰,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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