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卡约斯完全想不到,那伙虫族的举动并没有受到雄虫的许可。“抱歉,我一开始应该说的。”卡约斯微微垂下眼,“但我不确定这件事,不想误导你相信我的判断。”温德尔摇摇头:“你不认识那些脚步声?”“不,不是我那时认识的虫族。但在失明之前,我并不关注和记忆其他虫族的脚步声,所以也许我在失明前见过他们,只是不记得。”“你在我的庄园里,有听到类似的声音吗?”温德尔希冀着否定的回答。卡约斯摇头,意思却不是否认:“我不会刻意去记一般虫族的脚步声,而且,恢复视力后我的能力变得生疏了。”“但是,我现在还能回忆起那些节奏——如果再听到那些脚步声,我会认出来。”卡约斯补充道,不想让温德尔露出失望的表情。温德尔看不出情绪地静止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时间:“我们先回庄园。”“你想让我听——”凯蓝玛拉的脚步声,然后对比。“你知道就好,卡约斯,拜托,别说出来。”温德尔干涩地吞咽了一下后说道,声音中带着隐藏的虚弱。他知道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但也知道卡约斯不会因此评判他。“当你察觉到,认出来,如果这真的发生了,”温德尔闭了闭眼,“找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告诉我,不要让他察觉到。”卡约斯点头,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选择追随而非质疑。一旦幕后真凶的身份确定下来,温德尔会陷入痛苦,但不可能心慈手软。卡约斯比温德尔自己更早知道这个事实。温德尔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在飞行器停稳在庄园停机坪后,他们一先一后地从飞行器上下来,温德尔注意到几只虫族正聚集在存放着【可爱动物】的仓库门口。他抬脚,也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却在一秒后被卡约斯抓住衣袖。“我听到了,同样的脚步声。”温德尔的胃像被浸入冰水:“是他?”“他们,”卡约斯说。他把一只手放在温德尔的手中,控制力度挤压一下,带去温暖而带有亲密感的钝痛。这是温德尔曾经安慰他的方式。而现在,卡约斯有些希望这对温德尔自己也管用,尤其是对于他即将说出的话。“三个脚步声,都在这里。”他说。温德尔麻木地一寸一寸转头,看向庄园中的虫族。无一例外,都是忒西弥成员。可温德尔现在却不那么确定了。当卡约斯真的指出那几只虫族的名字,温德尔却再次举棋不定起来。——因为其他的两只虫族,分别是艾纳和阿布戴尔。凯蓝玛拉有理由谋划一场消灭雄虫并控制雌虫的叛乱,但这两只雌虫的可能性却极小——这并非出于情感考虑,而是纯粹的理性判断。以艾纳的心智不足以谋划规模如此之大的阴谋,而且凭借着温德尔对他多年的了解,他对任何权势都不感兴趣,更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阿布戴尔,他和凯蓝玛拉之间的确存在着经年累月的微妙倾诉,虽然谁也不肯承认。然而,红发雌虫就像一团烈火,以愤怒为燃料熊熊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如果非要让他在反抗事业与凯蓝玛拉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者。温德尔的心中却并没有轻松几分,如果艾纳和阿布戴尔是被利用的一环呢?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将怀疑放在了凯蓝玛拉身上,这意味着他对同伴的信任抵不过不断浮现的证据。这也许就是他的本性,温德尔想,即使他自己再想成为一个温柔善良的好伙伴,内心却始终藏着一个阴暗残忍的角落,告诉他没人值得信任,他只能靠自己,就和斗兽场时的情形一模一样。温德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但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那个在斗兽场中遍体鳞伤地挣扎着、踩着其他兽人的尸体活下来的小豹族兽人,其实从没有从他的内心消失。有任何不利的证据,他竟然都会选择怀疑同伴,而不是第一时间的坚信。他是个烂人。温德尔面无表情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如常,走向忒西弥成员聚集着的仓库门口。“你们在看什么?”他问道,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等等,这是谁的信息素气味?”他在这股信息素中没有闻到自己的信息素痕迹,略微一想,就有了目标。半秒后,他的猜想被验证:阿布戴尔抬了抬手,示意温德尔闻到的陌生信息素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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