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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演讲52（第1页）
缀满骷髅的教堂内，纯白的光充满了每一个角落。这里没有阴影，只有乳白色光洁地面上的长凳，和它们的倒影。
一人一狗分立布道台前后，一人眼光澄澈，一狗呆萌睿智。
“我该称呼你‘傲慢’女士，还是霍尔小姐？”身穿白袍，手握暗金色十字架和古老书籍的神父走到苏茜身旁的长椅坐下，将书本放在椅子上，伸出手轻轻抚摸金毛大狗柔顺的毛发，“或者称呼你‘正义’小姐会更合适？”
苏茜很享受神父的顺毛服务，挪了挪爪子，眯起了眼睛。
“你是怎么想到把分身制作成这么一位小天使的？”神父收回手放在腿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彩色玻璃窗前的巨大十字架，“我竟然一点儿你的气息都捕捉不到，你也太过谨慎了。”
苏茜甩了甩脑袋，趴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你会说话吗？哦，这并不重要，我们不用语言也可以交流对吗。”神父依旧保持着微笑，“帮我带句话，‘太阳未必是那个太阳，就像死神未必是那个死神。’”
苏茜眨眨眼睛，也不知道她听见了还是没有。
一人一狗就这样静静地待着，这座教堂里仿佛不存在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金毛大狗不知何时离开了，手握十字架的神父忽然自言自语起来，“工匠也不是那个工匠，皇帝却还是那个皇帝。”
转眼一夜过去，时间来到了竞选演讲的日子。
上午十点，老实人市场门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三位候选人及他们的团队分坐在讲台两侧，从观众的角度，从左向右分别是于格团队、讲台、市场正门、雅克团队、马修和卢米安。
“布朗热先生，我以为您说的团队只有您和我是在开玩笑。”卢米安看着自己所在的，空荡荡的坐席区，对正十指交叉，闭目养神的马修说。
“我向来诚信。”马修依旧闭着眼，简短地说道。
根据抽签结果，马修第一个上台，雅克第二，于格最后。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签充满了科技。
由现任议员的秘书担任的主持人做了简短的开幕演说之后，宣布演讲正式开始。蒸汽教会提供的扩音器里传来欢迎马修·布朗热先生上台的呼喊。
头发梳得油亮的布朗热先生睁开眼睛，向上拽了拽衣领，起身大踏步地走上演讲台。
台下其他两位的支持者纷纷发出不礼貌的嘘声，而马修自己的支持者现在都在上班。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没有人。”正在主持人敷衍般地指挥保安维持秩序时，马修低沉开口。
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间，又发出更大的倒彩声。
“没有人！”停顿了一会，马修提高了音量。台下吵闹依旧。
“没——！有——！人——！”围绕会场的扩音器里突然传出怒吼。市场区的鸽子们一齐惊飞起来，捣乱的听众被震慑住了，一时间包括坐席区都没有了一丝声音。
马修满意地点点头，用响亮的声音开口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懂茵蒂斯。”
好！卢米安心里乐开了花，这位新任懂王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台下还没从震撼中缓过劲来，马修语速极快地连声质问，“你们多久没吃过肉了？孩子兜里有糖吗？一身病痛的老父母看得起医生吗？刚来特里尔时看中的房子还要多久才住得上？你的孩子们还要重复你的痛苦吗？你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一连串的提问压得全场没有一点声音，忽然有人大声质问，“那你说怎么办？！我活该吗！？”
马修淡淡一笑，“我的员工每周可以领一块肉或者半只鸡，我的员工每个月都有副食发放，我的员工有自己的医务室，我的员工老了也有农场工作。而他们的孩子，每间工场都有托儿所，每个大区都有技术班。”
“你有那么好心？”另一个声音叫道。
“当然！”马修笑容满面，“谷物是员工种植的，肉食是员工饲养的，生活用品是员工生产的，连房子都是他们自己建的。你问我有没有好心？我当然没有！他们为我赚钱，我给他们应得的报酬，给他们应得的生活，给他们做人的自由！”
“布朗热公司正在招聘，我的所有店面都可以报名。公司正在发展，茵蒂斯需要你。”马修张开双臂，明媚的阳光洒满他的臂膀。
“我要去！”有人扭头就跑。“我也！”“等等我！”一旦有人带头，人类这种社群动物马上就会有人照做。马修满意地看着再次混乱起来的人群，慢条斯理地开始念经，从分析战争到分析国内颓势，从备战论到收缩外交。
台下其他两家纷纷交头接耳，有人跑去主持人那争论什么，主持人表示演讲人说什么是他自己的事，这是罗塞尔定的规矩。
“去他妈的罗塞尔！”有人气得跺脚，两位候选人还保持着镇定。
临近中午，马修·布朗热结束了演讲，卢米安递上润喉的果汁。马修团队的两位成员相视一笑，此时公司旗下的报社、杂志社已经发出了第一份传单。
第二位上台的是代表货运团体和工人协会的雅克·桑松。表面冷静的他实际上心里很烦躁，场内剩下听讲的大部分都是两边安排的托，这样演说效果就很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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