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春拳是典型的近战拳术,动作短快,出招迅速突然,即使是有武术基础的人都很难防御。爷爷季卓丰常用水来形容武术的灵活性。它透明可看穿,但有时也能遮蔽视野,它能分成两块,绕过障碍物又可在另一面合二为一。1很温柔,也很刚猛。以前他虽意会却没什么实质的感受,可这会儿看着那女生,却像是突然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一样。女生的动作温柔却刚猛,似能拔山倒树,和咏春拳“外松内紧”的基本要求相重叠,身体看似轻灵放松,可动作快而有力,转变的每一个步法和打出的每一拳,都是入里透内的劲力。她的基本功很扎实,而且有实战经验,和他弟弟季羡鱼那一身子的花架子不同,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很少能看到有女生能把传统武术练到如此境地,看来是下了功夫的。车开的再近些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护着一个藏族姑娘,怪不得刚刚看见她守着后方一步不退。拿木棒的男人已经被打的蜷在地上瑟缩着,木棒被女生顺势踢的飞远,车子从一旁飞驰而过的刹那,季临渊和女生的视线相撞,短短零点几秒的时间,使得季临渊微愣。也因此,溢到嘴边的“停车”二字,迟了两秒才被他低呵出声。司机听见猛踩刹车时,车子已经滑出去了十多米远。季临渊怎能想过就今天换了一次路,刚巧又会碰到她。他把车门打开,看见她们朝着车子跑过来,收了膝上的电脑,不动声色的从车后座的左面移到了右面。慕言蹊拉着女孩跑,也幸好藏族人天生肺活量不错,跑的很快,两人到车边时,慕言蹊发现车门已经打开了,她下意识侧头看了一下,看见那个男人握着刀子追在她们两人身后。距离不远。她先把女孩推进车里自己才迅速的上了车,刚坐上车甚至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就听旁边的一道男声用藏语说了句“开车”。声音清润,无波无澜。下一秒,关门的“砰”声和车子疾驰的风声一同留在了车厢里,随即消散。慕言蹊微喘着气回头透过后方的挡风玻璃看过去,男人堪堪跑到车尾边,车子似箭离弦,喷了男人一身车尾气。那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刀子冲着车尾扔过来,慕言蹊没听见金属撞击的声音,想是应该没扔到才是。她刚松口气,就发现被人抱住了颈子,接着被耳边炸开的哭声吓了一跳。慕言蹊:“”她收回视线,因为被女孩搂着,她侧着身子目光直对着车里的男人,那男人看着她,视线落在她左眼角下方,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是看了多久。慕言蹊下意识偏了偏头,男人意识到她的动作,视线稍移直视着她的双眼,敛眉笑了笑,表情甚是温和。女孩估计是真被吓着了,后知后觉的害怕一瞬的爆炸,哭声不消反而越来越大,身子抖似筛子,慕言蹊瞧见男人面上并无不耐,她歉意的提提嘴角张嘴轻声道谢,看着男人安抚的笑笑,甚至体贴的转过了头,慕言蹊抬手在女孩后背拍了拍。虽然她自觉性格还不错,但是身边还真的没有算得上的朋友。没出国前接触最多的是季爷爷武馆里的师叔师兄弟们,大男人们性格雷厉,又都是习武之人,流血都不会掉滴眼泪,而她自己从小到大也几乎从未哭过。没有哄人和被哄的经验,慕言蹊头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而且还是在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她垂眼,任女孩抱着发泄。好一会儿,哭声渐消,女孩抽噎两下,松开了手。慕言蹊坐直身子,看她。“好些了吗?”女孩闻言擦泪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眼眶又红了些,不敢直视慕言蹊,抽噎着诺诺说了声“对不起”,慕言蹊大概了解她的道歉所谓何意。可能是无意看见两个男人跟在她身后进了窄巷,情急之下找了个木棒跟着过来想帮她,却不知道她其实会武,那两个男人根本伤害不了她。眼下倒好,不但没帮上忙,还害她丢了所有的东西。慕言蹊虽觉无力,但毕竟小姑娘一番热心,她又抹不开。看着小姑娘擦泪的手上都是血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大概刚刚被男人甩到地上时蹭到了,慕言蹊从兜里掏出来仅有的一块棉质手帕,从中间一撕为二,动作轻缓的帮她把两只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姐姐,你的手”小姑娘瞧见给自己包扎的手背上的伤口,红着双眼哑然的抬头看她。那伤口看着比她的严重多了,现在还在流血。慕言蹊听见瞥一眼左手背上的伤口,轻道了声“不碍事”,接着拿下半披在肩上的棉麻围巾给小姑娘披在了身上,挡上她刚被磨蹭的有些狼狈的衣服。刚帮她掖好围巾角,就瞧见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那手里捏着一条深蓝色棉质手帕,抵在手帕上方的大拇指骨肉均匀,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指甲盖尾端的白色月牙半弯,好看的很。她抬眼看向男人,后者嘴角稍提,轻抬了一下手示意。“谢谢。”慕言蹊接过手帕,温声道谢。男人没出声,点点头算是回应。慕言蹊将手帕对折两下,用嘴咬住一角,另一只手在受伤的左手背上缠了两圈,接着松开嘴,单手打结固定好。季临渊瞧着她利落的动作,眼底浮现一丝笑,对着司机用藏语扬声道:“先去医院。”慕言蹊不会说藏语,但简单的对话她听得懂。听见男人的话,她扭头看向他,“不用了先生,您已经帮我们很大的忙了,把我们放在就近的路口就好。”素未谋面,刚刚能停车帮她们一把就已经够意思了,哪还好意思让人送医院。慕言蹊见他侧头看着自己,开口解释道:“医院我们自己去就行,免得再耽误您时间。”男人身着象牙白的丝质衬衣,黑色西装裤,怎么看都是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样,想是有工作在身。季临渊瞅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提醒:“你们身上有钱吗?”慕言蹊一愣,接着窘然,包和手机都没了,哪还会有钱,小姑娘一身干干净净,就更别指望了。她抿了抿唇,闭上了嘴。到医院时,看见季临渊跟着两人一起下车,往医院里走,她也没再出声,权当男人日行一善。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的,她在心里想着。消毒包扎完往医院外走时,慕言蹊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男人挺括的背影,忍不住侧头对着一旁的女孩轻声训斥:“以后再遇到像今天这种事,就不要傻乎乎的跟过来,报警或者找人一起帮忙都可以,甚至假装没看到都没关系,想着帮别人之前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吗?”女孩顺着应声。三人踏下医院门口的台阶,快到路边车子时,季临渊又听见女孩小声的问她:“姐姐,我叫格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慕言蹊。”他听见她柔声回了一句。季临渊听见,住了脚,这名字不是?他回头看她,她也刚巧抬头看他,见他看过来,慕言蹊也没想别的,可能觉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开口道:“虽然已经很麻烦您了,但情势所逼还是得厚着脸皮问您,能不能先借五百块钱给我,之后我会想办法和着医药费一起还给您的。”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顺便再借您手机打个电话。”她的证件都在包里,没身份证连定好的机票也取不了,现在打电话给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虽然事后会有点麻烦,但总比她身无分文在这里自生自灭的好。季临渊垂眸看她,慕言蹊一双眼在太阳底下澄净闪亮,眼角的粉色被阳光削浅了颜色,几近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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