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汴清予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目光游离向不知名的远方,“谁都难逃一死。”
华琼笙沉默许久,她顺着汴清予的视线寻找,却发现对方在看困在院落里的树木,八月底的蝉声相比最盛时已经少了许多,嘈杂声小了,热闹也不如往常,烈日当空,不知名的死虫躯体掉落在树叶缝隙下的滚烫的石砖上。
“其实,想要尽快解蛊,还有最后一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华琼笙忽然轻声道,“不知以副庄主的人脉,可能找到北朔真正懂得蛊术的蛊士?”
“找到就行吗?”汴清予收回视线,问道。
“是。”华琼笙颔首,“那些医药的原理,我无法与你说清楚,但是我倘若能知道蛊毒是如何被创造出的,或许就可以想到如何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化解。”
“可以。”汴清予垂眸道,“一切交给我。”
“你打算怎么做?”
“北朔有悬赏令。”汴清予答道,“不仅有明令,也有暗令,我会动用悬赏暗令,请会蛊毒的蛊士在我们约定的地方,与你见一面,谈一谈,结束之后他将我发布的酬金带走,但是——”
“怎么了?”
“但是这一步棋很冒险。”汴清予的乌羽般的眼睫剧烈地颤动,倏尔掀起眼帘,看向华琼笙,“因为动作太大,可能会被人盯上。”
“被人盯上?谁?”华琼笙疑惑道。
“你不认识。”汴清予话锋一转,“不过目前的情况是,我如果不冒险这一次,蛊毒三年内基本无解,倒不防置之死地而后生。”
汴清予看向华琼笙,认真严肃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就算被他盯上,我也会保包括你和庄主所有人在内的平安。”
华琼笙没想到,汴清予发布悬赏暗令的翌日,就有人接下了。
汴清予安排在离住宅有半个时辰脚程的百味斋,二楼丙间,华琼笙就一人独坐在其中,静静地看汴清予给自己写的小纸条,上面写满悬赏令的江湖规矩和许多注意事项,比方说,不可问接令者姓名,不可泄露自己姓名,问话时一些技巧等等。
华琼笙光看看这些,已经紧张到掌心冒出一层汗。
汴清予带一路人马,埋伏在百味斋旁,勉强算是给华琼笙一颗定心丸。
季夏的茶放到不能再凉,接令者终于姗姗来迟。
只见那人一袭白袍,头戴白纱帷帽,轻声道:“惊鹊。”
是悬赏令的暗号!
华琼笙强装出一副悠闲自在,胸有成竹地模样,“鸣蝉。”语罢,她去打量对方的衣着,一眼就看到双袖上银线袖的祥云图案,被窗格裁好的阳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似乎有些熟悉,华琼笙正要回忆,忽然却见对面那人将帷帽摘下来,随手挂在椅背上——
“段惊鸿?!”
段惊鸿朗声大笑,“正是在下。”
见来人早就有过一日之缘,华琼笙放松许多,她放轻声音,好让自己显得不是一惊一乍状,“你是蛊士?”
“没错。”段惊鸿笑着颔首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畅所欲言。”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汴清予坐在华琼笙隔壁的隔间,桌前一盘小菜分毫未动,他扭头打量窗外的景色,心里想的却是,悬赏令上说好只聊一个时辰,怎么到现在两个人还没结束,华琼笙忘记也就罢了,怎么接令者也会犯这样离谱的错误?
茶水也透心凉,汴清予喝不惯,推开隔间的门正要准备找店小二,却意外撞见两人——
“秦兄,相隔一月,你我可算又见面了。”
汴清予寻声望去——
段惊鸿?
只见华琼笙正站在段惊鸿身旁,汴清予忽然就明白,所以段惊鸿就是接令者?自己和华琼笙曾经还在段惊鸿家中歇过一晚,也算是曾经帮过华琼笙的人,她见到还有些交情的段惊鸿,多问些倒是没什么。
汴清予又去看段惊鸿,只见对方还是那一身圆领绣鹤白袍,面上挂着爽朗的笑,可是那笑无端让汴清予觉得不舒服。
“不知秦兄可有空?既然有缘碰到,我想与秦兄单独聊几句。”段惊鸿大笑问道。
汴清予思索片刻,很快就有了主意,“可以,只不过这位华谷主还有要事在身,她与我是一起来的,理应和我一起离去,可是我俩闲聊几句万一忘了时间,耽误人家正事可不好,不如让华谷主先走一步?”
“哦?”段惊鸿挑眉,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自然自然。我方才已经去华谷主谈了许久的蛊毒。”
汴清予暗中松一口气,华琼笙先离去,也算是暂时不会陷入什么惊变之中,倒也不错。然后他又思忖,这个过分热情的段惊鸿,究竟想干什么?不知道是否是汴清予的错觉,他总觉得,方才段惊鸿说最后两字的时候,似乎加重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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