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青黄交接了好一阵,看口型应该是骂了个无声的“艹”。
这个时候再找手机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盛景果断把帽檐一压,悄悄朝后方退去。
毒贩的效率不可谓不高,不到半分钟的工夫,已经有人发现了管理员的失踪,大声嚷嚷着找人。
毒贩子内部也是看级别的啊,盛景想。
机器的轰鸣、手机铃声以及人群的喧闹声混杂在一起,流水线上的白色固体闪着妖异的光芒,在它背后,不知道多少人像何庆一样,倾家荡产、流离失所。
盛景莫名想起来他去过的某个偏远的小山村,那里靠近边境线,偷渡过来的人不计其数。他们大多都怀着淘金梦,来了之后却被骗进地下赌场,输的身无分文,天天和高利贷、毒贩、黑帮等三教九流打交道。
他至今仍记得同去的老缉毒警的叹息:“那些毒贩子为了钱,能把一包纯海洛因稀释成几千包,空出来的就用葡萄藤或者石灰粉补上……葡萄藤还算良心的,最多吸毒之后让人有点头晕恶心罢了,石灰粉量多了可是要命的……对了,一会儿别吃村里的任何东西,西部的深山老林里有不少这样的村子,全村都是HIV患者,你不吸毒反倒是个异类,他们会用各种手段骗你下水……”
HIV可以遗传,一代人死了,还会有下一代补上——而且每一代都活不过四十岁。
代代相传,周而复始。
——而他眼前的白色块状物体,就是一切的源头。
趁着骚乱,盛景抬手砰砰两个点射,一枪打烂了电闸,另一枪打碎了上方的吊灯。
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调转枪口,最后一枪朝向了记忆中固定门的安全闸的位置——
“轰!!”
安全门重重地落了下来,将这群人一同锁在了黑暗中。
☆、浮沉(三十)
料峭的寒风扬起沈沛的风衣,拍在冰冷的石碑上。他背后是延续了几百年的乱葬岗,棺材和白骨堆满了这个小山丘,在惨白的月光下唱着无声的哀歌。
沈沛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等不到任何救援,你知道。”
“那又怎样?”詹决回了他一个略显天真的笑容,“你在指望我会因为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告诉你小暄在哪么?——别傻了,关于我的我怎么说都行,但是小暄的,我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确实,前面那些都是沈沛的猜测,詹决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给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而已。
“……不,”沈沛慢吞吞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盛景的小区禁止养狗。”
詹决一愣,紧接着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身体猛的僵住。
他本来面对着沈沛,但因为刚刚为了让沈沛看清江暄并没有跟来,他侧了侧身——这就把自己的空门露了出来。
此时两个红点就像烦人的蚊子一般,紧紧叮住了他的侧脸。
回形针顶端还闪着微弱的红光,沈沛面无表情地关了窃听器,然后塞进兜里,说:“我劝你最好把枪放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警察们顺利接管了现场,他们从小山丘的另一端上来,物尽其用,把墓碑当做基座,架起了两把狙击枪。
目标全部指向詹决。
詹决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那红点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分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扔掉了枪,面朝狙击枪的方向,缓缓举起了双手。
等候已久的警察一拥而上,詹决似乎明白了他已无力回天,没怎么反抗就被铐上了手铐。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扯出来一个微笑:“你放心,我会承认一切。”
沈沛转过身,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一切?——你打算把所有罪行都揽到你身上?”
詹决笑了笑,目光投向悠远的夜空。
乱葬岗这么阴森的地方,上空居然也有星星,而且还很亮。
“……我也曾血淋淋地爱过你。”他眼底还带着笑,眼中倒映着月光,声音微不可闻。旋即他又回过头来,一字一顿地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该见面了。”
沈沛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一直八风不动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
……
听到那个声音时,盛景已经退到了窗户边,一只手摆好了射击的姿势。但那一句“谁”好像寒冬腊月的冰渣子一般,在他来不及思考时就乘虚而入,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冻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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