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心虚地别脸,钟冉余光见他动作:“你也知道?”陶勇连忙摆手:“诶诶诶!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钟冉从他手里抽走手电,小心翼翼脱下卫舜的半边衣袖。光照亮伤口,她发觉结痂处周边泛红,隐隐有透明泌液,已经出现炎症。钟冉沉默地帮他穿好衣服,卫舜头疼之余心里还直擂鼓:“冉冉…”钟冉深吸口气:“你瞒我干嘛?”卫舜瞟了眼陶勇,陶勇偷偷摊手,钟冉瞪过去,他赶紧立正站好。钟冉看回卫舜:“瞒我干嘛?”卫舜双手捧她的脸,大拇指轻摩鬓角:“我怕你担心,怕你难过怕你哭…总之我没事,你别多想。”钟冉嘴唇微撅,眉心皱出褶子:“卫舜,你太小看我了。”她拉下他的手,“我告诉你,哪怕你现在只剩一口气,我也不会在原地哭哭啼啼,哭是没有用的,我会想尽办法救你。”她垂头,“如果救不回你,就算跟你死了,我也是不怕的。”卫舜双唇微启,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也只是动动喉结,话语咽回喉咙。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钟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拼命守护的那个,钟冉多是感动回应,但其实,她对他的感情并不少,甚至比他更浓郁热烈。她只是不爱表达而已。卫舜微笑拂她头顶:“唉,你别咒我啊,我这远没到生啊死啊的程度,别那么凝重。”钟冉目光嗔怪,抓他的手放自己肩上:“我扶你走,你要是走不稳,我就当你的拐棍。”她高举手电,“找到徐太爷的老巢,比没头没脑找路下山概率更大,我们继续往前。”卫舜摸她骨瘦嶙峋的肩膀,想她这样的小身板,是如何撑过这么多苦难的?他想起记忆里钟冉孱弱的身子,那双竹竿细腿,踩着掉底的球鞋,在熙攘人潮中哭喊爸妈。若他卫舜能活长久,他一定要好好把她捧手心,以后他来遮风挡雨,给她前辈子不曾有过的安稳。卫舜手底力气渐重,攥皱了钟冉的衣服,钟冉问他:“不舒服吗?”卫舜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有些感怀,你知道,生病的人多少都有点多愁善感。”钟冉拿手电照亮前路:“目前虽还没什么特别,但我们别放松警惕。”行路越深风越响,钟冉晃动手电,感觉不远处拐弯很急。陶勇仰头望:“你们觉不觉得,洞顶好像是越来越高了?”钟冉竖起灯柱:“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原先入口不大,如今倒像越走越宽,果真是别有洞天。”手电横回前方,无意掠过暗河,一抹殷红直袭眼球,惊得光柱抖动。卫舜察觉到异样:“怎么了?”钟冉扭手腕,亮光随手缓缓偏移。光照之下,那片晶莹透亮的暗河,竟渐变成了猩红!卫舜双目圆瞠,抽过手电,循水流照射暗河。红色自身边区域起始,先是淡粉,往深走,色彩逐渐浓郁,似血般暗红发紫。陶勇也看清了状况:“这、这他妈…”他倒退几步跌坐在地,卫舜蹲河边,手舀上一捧,凑鼻尖闻了闻,然后面朝钟冉:“有腥味……恐怕,真是血…”手电对准暗河,卫舜靠得极近,似想看出什么。光亮探照周围,他晃见一团游动黑影,心脏骤缩,震得喉管猛咳。钟冉抚背平息他的咳嗽:“怎么了?”卫舜喘几声,光柱朝黑影指:“…你看。”钟冉仔细端详,发现是团植物根须,正随水流飘荡。水底有植物的根,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钟冉握卫舜腕部,带手电偏转方向。奇怪的是,两边河岸,似乎都有根须飘荡,像沿岸石头长了根,往暗河汲水。但石头是不会长根的。钟冉扒开碎石,石下垫着泥土,很明显是土壤深处埋了某种根系。出于谨慎,钟冉并没有掏水里一探究竟,忽听陶勇大喊:“你们过来看!快点来!”钟冉回头,刚刚摔倒的陶勇重新爬起,正站拐角处,手指远方。钟冉携卫舜围来,待看清洞内天地,她的呼吸深提一阵,大气都不敢喘出──树根…全是树根!宽薄的树根深嵌洞壁,只余半盏凸起,像山洞的血管,纵横交错又彼此汇集。而洞顶,有无数细长须根盘错节,密织成穹顶,间或有缝隙豁开,微光从中漏出。钟冉愣神许久:“这个…恐怕就是榆树的根吧?”卫舜照向它们:“嗯,而且,它们好像在蠕动,跟蛇一样。”钟冉指点他照远:“你看,过了这段,前面的树根似乎越来越稀疏。”她张开五指,“我们是穿过它们,还是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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