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部尚书赵明远此时站了出来,行礼道:";启禀陛下,农部已对此事进行了调查。苏特使推广的农具确实比市面同类产品价格低廉,质量却更胜一筹。此事分明是有人恶意中伤。";
礼部尚书面色难看,眼见此论点不攻自破,连忙转移话题:";即便如此,女子入学之事仍有不妥。若是让这些女子学成归家,岂不是颠倒了家中尊卑?";
此言一出,保守派大臣纷纷点头附和。太后也微微颔首,显然对此颇为认同。
眼见局势再度紧张,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徐缓步出列,拱手行礼:";臣有一言。";
萧承煜微微点头:";徐爱卿请讲。";
户部尚书神色平静:";自苏特使推行农改以来,我大衍北部六州粮食产量增加三成有余,农民收入翻了近一倍。户部统计,仅今年上半年,国库赋税增加近两成,这还不包括节省的救灾粮款。";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若说农改有违祖制,那么国库充盈、百姓丰衣足食,难道不正是我们祖先所追求的盛世景象吗?";
这番话说得直指要害,殿内一时寂静无声。户部尚书素来中立,极少在朝堂之上表态,今日突然为农改说话,显然是被实际成果所打动。
就在这时,太医院院首王润也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得到萧承煜首肯后,王润继续道:";自苏特使整合医农之术,推广防疫之法,京畿一带各种疫病减少近半。特别是儿童夭折率大幅下降,这对我大衍未来国力影响深远。若因一时礼法之争,而废弃如此利国利民之策,恐非明智之举。";
殿内议论声四起,众人纷纷表态。一时间,竟有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支持农改,就连一些原本持保留态度的中立派也开始表示认同。
眼见局势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林诚急得额头冒汗,连忙高声道:";陛下!农事虽重要,但礼法乃国之根本。若是因小失大,恐怕会引起更多问题。";
苏锦绣沉默片刻,再度上前一步:";臣女斗胆,请问林尚书,当百姓饥肠辘辘之时,他们最先想到的是填饱肚子,还是恪守礼法?";
这一问直指要害,林诚一时语塞。
太后见状,轻轻拍了拍案几:";苏爱卿言过了。国不可一日无礼,此乃祖宗训诫。";
";臣女知错。";苏锦绣恭敬行礼,却并不退缩,";但臣女以为,礼之本意是为了让百姓生活更好,而非束缚发展。古人说';与其死于礼,不如生于野';,正是这个道理。";
萧承煜目光一亮,显然被这番话所动。他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面色不虞,便轻声道:";母后,农改确实利国利民,或许我们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既保持礼法根本,又不耽误农事发展。";
太后沉吟片刻,似是被说服:";此事容本宫再思量。";
眼见太后松口,萧承煜立刻顺势而为:";既如此,朕命农部、礼部、户部三部共同商议,如何在保持礼法根本的前提下,推进农业改革。苏爱卿主持其事,一月之内,呈上方案。";
";臣等遵旨。";殿内众臣齐声应道。
苏锦绣暗自松了口气,向萧承煜和太后行礼:";臣女定当尽心竭力,不负圣望。";
大朝会结束后,众臣鱼贯而出。苏锦绣刚走出大殿,便被户部尚书徐拦下。
";苏特使留步。";徐尚书神色平静,却略带几分欣赏,";今日朝堂之上,你的表现很是出色。";
苏锦绣恭敬行礼:";多谢尚书大人今日相助。";
徐尚书摆摆手:";非是相助,而是实话实说。老夫一向以国事为重,农改确实利国利民,岂能因一时礼法之争而废弃?";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不过,你也需小心。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开端。太后虽暂时让步,但保守派不会轻易罢休。";
苏锦绣微微点头:";多谢尚书提醒,臣女定当小心。";
徐尚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老夫相信,以你的智慧,定能化险为夷。若有需要户部协助之处,可随时来找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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