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菀明白巧若的顾虑,同时也明白丈夫、姑嫜的不认同,故与他们说好,等令约长大、成了家、有了能替她分忧的人后再将此事告知,到那时,便也没什么。而余下那封,自是写给令约,夫妇俩各写一篇,放在一处,讲的正是他们的往事。此处的他们,是两个人,也是三个人。(中)令约拿到信后将其翻来覆去看了好些遍,终于明白过来从前那些朦朦胧胧的微妙梦境是因何而起:她时常会梦到的嘈杂声大约是年幼时印在她头脑里的雨声。她时常在梦中感到颠簸摇晃,想来是因她爹——或说舅舅将她绑在怀里、骑马带回宛阳的缘故。据说回到宛阳后她吐了整整两日,气色极差,连羊乳都不肯喝,为此家里人连同大夫无不责怪他一通。她对笛声情有独钟,甚至梦里也常听见笛声,或许是因她初来人世时她爹爹爱吹给她和她娘听。而那若有若无、偶尔出没的怅然若失感,似乎也从中得到解释。她想,她应当去仓州瞧瞧,即便那里已经难寻当初痕迹。(下)时值初春,官道两旁的垂柳业已抽出新条,越过柳梢看去宛水岸边,便见浅草杂花攒头,乡人寻觅其间。令约倚在车窗旁看得饶有兴味,忽然间额上传来股热意,她顿了顿,扭回头问某人:“做什么?”霍沉微微一笑,将捂在她额上的手挪开,伸到她肩后掩上车窗,这才道:“风寒,当心久吹着凉。”“……”令约无言,旋即又浅浅地弯了弯眼,从小桌上拾起颗橘子剥。霍沉从旁端量着她,眼见着橘皮在她指间开了花,倏地想到什么,眼一抬,手一探,将车帘旁一朵装饰用的水绿绢花摘了下来,别去她发间。“什么东西?”全部动作都在她身后完成,令约毫不知情,只觉头上蓦地多了样东西。“绢花。”霍沉端得正经,收回手打量起她。令约睨他眼,目光转瞥向他身后,瞧见别在帘上的另一朵绢花,似笑非笑问他:“如何?”“俗气。”“……”令约失语,二话不说朝他嘴边递了两瓣橘子,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少说话罢。”霍沉笑着吃下,整个人向后仰了仰,靠在软垫上补充句:“俗的是花。”“那也是你置办的。”令约装作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假意嘲他,一面又送两瓣橘子给他,霍沉张嘴咬过橘瓣,而后不知哪根筋搭错,竟伸出手在她颈边挠了挠,动作极轻。令约猝不及防,惊呼声,继而柳眉竖踢瞪他:“你又发疯!”“阿蒙还在外头。”一句话将她堵得死死的,气也撒不出,只恼巴巴将剩下的橘瓣放回白瓷盘里,侧过身同他赌气。霍沉看得心虚,凑上前拿起橘子,掰下一瓣送去她面前,义正词严道:“作何跟发疯的人过不去?”“……”令约险些让他气笑,嘀咕声,“歪理。”“就当是歪理,不然你还回来?”他随口提议,丝毫没想过这话会真进她耳里。可令约却出乎意料地偏过头,模样神情一点也瞧不出是在生气,似是思索了会儿,然后克制问道:“那我还你一报,你须得忍着,不许出声,如何?”“……”霍沉表情严肃些许。算来二人成亲已有两月余,如今他的弱处已被她摸得明明白白,她话里的意思,霍沉也一听便懂。为表诚意,他果断点了点头,摆出副悉听尊便的模样。令约偷笑下,给面子吃掉他递来的橘瓣,抬眼看他的同时将两手放到他腰侧,鹅掌拨水似的轻扫起来。霍沉被她碰到的瞬间脊背一僵,腰侧的酥痒感仿佛直窜去喉头,想笑,但又得憋着,唯有硬生生逼下笑意。而这一逼,那酥痒感又似窜到耳根处,涨得他两耳通红。令约见他果真没漏出半点声音,立刻见好便收,忍笑从他手里拿过橘子,自己吃起来。车厢内久久维持着静默,令约吃完半颗橘子才听霍沉抒了口气,又像是叹息,不由看向他:“你叹什么?”“舒服。”霍沉没头没脑说上句,令约险些以为是她听错,正要问他,便见霍沉再次抬起胳膊。她敏捷捂住脖颈往后缩,再没忍住,气哺哺反问:“你还来?”“你再还便是。”“不要,”令约憋了会儿,小声吐出两个字,“下流。”话罢作势躲开他,奈何霍沉手长腿长,轻而易举将胳膊伸了去,这回还变本加厉地擦了擦她耳廓……片刻后,只听车厢内传出极大响动,两人都笑个不停,稍有不同的是,其中一个边笑边气骂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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