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回来的时候浑身水珠滴滴答答,眉眼又恢复以往的清冷,仿佛刚刚撕扯的野兽与他毫无干系。“我再去开间房。”他说。“诶。”白纸鸢拉着他,“……”手被她拉着,郁晚转身拍了拍她的头,刚迈一步,她的手不放。“鸢鸢?”他疑惑。白纸鸢咬了咬下唇,紧张的眼神小鹿乱撞,“这个酒店的房间那么贵,别浪费钱了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和我……sh……住吧。”手穿过她的发,又滑回她的下巴,他轻柔的抚摸,声音在她耳边极具诱惑力的问:“鸢鸢,我说过,我很危险。”“你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他还没忘记刚刚忍耐的极致痛苦。差一点点就。白纸鸢耳廓通红,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手指在一起绞着:“……我,我成年了。”这一句如蜻蜓点水,声音柔柔小小,而在郁晚耳中是石破天惊。他再度吻了下去,不过这次很好的收了力,避免让自己再陷入无法控制的局面。两人出去吃了点东西,郁晚舅舅忽然打电话来跟他说事,白纸鸢说:“你先去忙,我在旁边转转。”“注意安全。”郁晚神色匆匆,仿佛有什么事。白纸鸢不忍心打扰他,一个人在海岛瞎逛。不远处看见一辆卖冰淇淋的车兴奋的跑过去。“请给我两个冰淇淋。”她用熟练的英文说:“一个焦糖香草,一个巧克力奥利奥。”老板是个老爷爷,花白胡子糊了一脸,笑眯眯的跟她聊天:“小姑娘哪里来的呀。”白纸鸢回答:“中国。”“哦,你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二个中国人,祝你玩的愉快。”老爷爷递给她两个巨大甜筒,分量特别足,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显然加了量。“谢谢!”她兴奋的握着两根甜筒跑远了。沙滩上有很多来度假的人,这个季节还没到正式暑假,所以多是外国人为多。她踩着海回去,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奔跑。每一步脚仿佛都陷下去了似的,这儿的沙子格外软。她开心的不行。一边玩一边跑,是不是还能看见沙滩上吐着泡泡的小螃蟹。结果玩的太高兴,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往地上倒去,两只手握着冰淇淋胡乱挥舞还没有一个支点。她惊的大叫:“啊!——”结果另外一道声音叫的比她还惨。“嗷!!!”可谓惨烈无比白纸鸢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儿,她懵然的去四周找,找不到。身后忽然凉飕飕一道声音掠过“起来。”白纸鸢:“?”谁在说话?“起来……”她怎么也找不到说话的人,手里冰淇淋都掉在了沙滩上,她赶紧拿起来清理现场。结果当她从沙滩上捡起巧克力冰淇淋时。“哇哇哇啊啊啊!”她满脸惊恐。沙滩上一张脸!一张臭的要死一脸濒临爆发还瞪着她的脸!白纸鸢赶紧往后退两步,一脚踩下去,触感有些绵软,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地上那张糊了一脸巧克力的人一声闷哼:“…呃嗯。”他猛地从沙子里躬身爬起,蜷缩在地,脸色全变了。指着白纸鸢:“你……”“你……”白纸鸢完全傻了。我的天啊这人从哪冒出来的他为什么这么瞪着我他捂着……那儿干什么?白纸鸢看他痛苦的表情,还有捂着裆部的手,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干坏事了。难道刚刚那一脚踩到的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糊着他脸上乱七八糟的巧克力冰淇淋一边又想看他有没有受伤,但受伤部位太不可言说她急得团团转。那个人深呼吸了好几口终于抬起眼皮看着白纸鸢。里头的火气大的恨不得吃了白纸鸢,手一扬。白纸鸢吓得一抖,哇的一声就哭了。那人愣住,周围人七七八八都在往这边看,他慌了神。“喂喂喂,你哭什么,受伤的是我,要哭也该我哭吧,喂你别哭了!”他从沙子里窜起来,那个脸呀,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黑漆漆的巧克力冰淇淋化了许多,滴滴答答惨不忍睹。白纸鸢一边哭一边吸着气:“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打我。”那人瞪着眼睛:“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我王阚泽像会打女人的人吗?”白纸鸢小声抽噎,大眼睛泪光闪闪,王阚泽被那双看得心烦意乱,不由自主移过眼神。“行了行了行了别哭了。”他冲去海里把自己洗了个彻底,“过来。”洗干净之后,白纸鸢发现这人长得还挺好看,就是非常张扬,那头发嚣张的竖在脑袋上不知道打了多少定型胶。走路也是,姿势特别像上世纪香港电影里的黑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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