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大师带上手套将玉杯碎片用绸缎仔细包裹好,放在桌上细细查验起来:“可惜可惜。”慕锦兮在老人家面前向来乖巧:“您查看出什么了。”老人家小心在一处断裂的地方抹了下:“你看这处,原本就修补过,大约有十来年,只是日渐久远,黏合并不那么密切了。”紧接着,又将另外一处断面给慕锦兮看。“这个位置倒是处新伤,看端口的磨合程度,大约有六七天了,然后的修复却是很敷衍。”说着,玉器大师的神色愤愤不平起来,“做工如此粗糙,是谁让他出的师,这不是辱没这门手艺,糟蹋玉器嘛!”“您老消消气。”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慕锦兮又看向燕洵。“太子殿下,您看,这玉杯在进我府中之前已经碎过一次,只是约莫那摔了玉杯的下人担心责罚,这才欺上瞒下,找人做了粗糙的修补。”燕洵盯着那碎片默不作声。这位玉器大师一上手,他便知道这一局是扳不回来了。如今慕锦兮再次把台阶铺到了他面前,若是再不借着这个机会下来,最终难堪的只会是自己。可是他却不甘心,身为堂堂太子,想要问罪什么人,竟然就这么让人躲了过去。可没有办法,他担不起御史谏言他不分是非黑白、暴怒无礼的危险,老大和老四都虎视眈眈,他就更不可能让人轻易抓住把柄。“去给孤查,究竟是哪个狗奴才敢做出这种事!”深深看过一眼慕锦兮,燕洵怒喝身边侍卫,“险些让孤冤枉了良才。”而后,燕洵竟亲自到苏珩面前将他扶起:“是孤错怪了你,孤愿意道歉,若有什么想法尽管与孤提,一定补偿与你。”慕锦兮冷眼看着,这位太子殿下能屈能伸,若不是遇到了苏珩,说不定真能坐稳到最后,可惜。“在下不敢。”苏珩面上一副谦卑作态。这两人,针尖对麦芒,具是遮掩自己的好手。慕锦兮如此想着,又恭恭敬敬将玉器大师送走,且自己掏了银子麻烦这位将这玉杯好生修补,这一页便算是揭过。一场冰宴,刚开始便生出这样的波澜,她却不好停留,只将贵人安顿好,便又回了女眷那边。因太子殿下大发雷霆,气氛多多少少松快不起来。燕洵计划不成,心中更是别扭,随意客套几句后便说还有要是处理,匆匆离去。四皇子燕漓举杯笑对苏珩:“皇兄素来不太能沉住气,此番让苏兄受了委屈,本殿在此赔罪了。”“殿下客气。”苏珩面上终于带了些许宽松,“也是在下不够谨慎。”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说开,再加上推杯送盏,席面上又轻松活络了起来,许多贵公子更是对苏珩颇具好感。慕锦兮回到女眷那边,迅速有几人围了上来。“如何,太子殿下可消气了?”温婉颇为忧心忡忡。孔悦牢牢抓住她的手腕:“阿宁姐姐,那边没再出别的事端吧?”“不过一个苏珩,看你紧张的。”凤元公主原本就没当成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想起慕锦兮之前便为救苏珩而涉险,颇为不屑。慕锦兮此番见到这些可爱的姑娘,挺直的脊背才彻底松懈下来:“应当是解决了,只怕到底是惹了太子殿下不快。”话音刚落,便听下人禀报,太子殿下因还有公事要处理,已先行离开了。虽然有些小波折,但到底是宾主尽欢。慕锦兮笑吟吟地将小姐妹们都送走,才捶着肩膀准备回自己的院落,好好休整一番。急着将冰宴提前,只因这宴会不得不开,而她准备在原定的那些时日安排了别的事情,既然宴会事了,她也该去筹备了。“二姑娘。”身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将她叫住。这人走路怎么没个动静。慕锦兮如此想着,无可奈何地转了身:“苏公子今日辛苦,何不早点回去歇息。”苏珩低低笑了一声,眉眼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笑意:“哪里有二姑娘辛苦呢,本想同你道谢,可却又觉得总是谢来谢去太过生分。”还是生分一些罢。慕锦兮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便当是谢苏公子在圣上面前为我美言吧。”“我如何会有那样大的面子。”苏珩捏着折扇抵额低笑,“二姑娘,也不必客客气气苏公子来苏公子去了,总归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日,便叫我元一吧。”苏珩的字起的实在是好,元是起始,一也是起始,为他起了这样字的人一定对他抱有莫大希望。“还是客气一些好。”慕锦兮难得在苏珩面前摆出一副格外认真的模样,“虽不知你为何在侯府,身后又有何等干系,我却希望庆山侯府能一直有安宁太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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