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若堇一路带着,轻跃一步,脚尖还未沾上水面便飘然向前去,最终停在了一间破庙门前,门口二将石像被风雨磋磨只留下了一个大概的模样。木门被蚁虫啃噬,木屑堆积在门框一角,腐朽不堪,只是虚虚掩着门后的光景。鬼兵行至此处便消失不见了,她与若堇并未晃神,却还是将人跟丢了,实属让人琢磨不透。些许雨水攀附在房檐之上,这座久经风雨的破庙在微亮的月光中闪着细碎的银光,周遭过于安静,好似所处已不是繁华京城之夜。说来也是奇怪,就算朝廷对于百姓管束严格,却也不至于在还未宵禁时刻,留得满城静谧,人影不得见。“这座破庙向来是聚居了一些流浪汉的,难不成真如他们所言,鬼兵带走了一大批?”若堇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不明白鬼兵将这些流浪之人带走的目的为何。就连林净君竟一时也无法明白其中的关窍,一阵凉风吹过,她束紧衣袖将双手抱在胸前,随即笑了一声,颇让若堇摸不着头脑。林净君看出来了若堇心中有很多疑惑,伸出手拉了下他的袖子,很轻易就将他拉至自己身边,“此事固然有蹊跷,却不该是我们头疼的时候,当落在我们头上时,我们才能看清楚面前的是什麽鬼怪。”她很明显就在安抚若堇,若堇也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不必庸人自扰罢了。却就在二人準备回林府时,突然从身后的庙中沖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几步上前就要去抓林净君,却被若堇一脚踢开了。“找死!”若堇将人踢开,那人一个翻转又稳稳站在庙门口,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净君,就这样的动作惹怒了若堇。他将林净君往身后一护,抽出腰间的红绳剑,直面那人而去,那男人却似无骨一般,扭转身体便躲开了若堇这横沖直撞的一击。可他似乎轻视了若堇的功夫,剑柄的那抹红黑调转,立马反身一刺,削破了后身半边衣裳,险险让他失去了这边臂膀。男人伸手撕裂自己的衣裳,扬开了那片无用的破布,裸露着精壮的半边身子,哪有寻常流浪汉的瘦削。庙前风起,剑光闪现,若堇不愿意让自家大人见血,趁着夜色沉重,每次下手都在那藏青色的布衣之后,洇出浓墨色,血腥味逐渐飘蕩出来。林净君皱了眉头,在若堇摁住了那人之时叫停了他继续的动作,再这样下去,那人就要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她走近,蹲下身子,轻轻拨开了男人面前厚厚的发帘,像是有所预感一般,心中并无多余的波动,借着浅淡的月色,她看清了身前被迫跪立的是谁。“是你。”林净君的反应过于平淡,竟让那男人有些不满起来,不过也没多做反应,只是往她脚下啐了一口唾沫。倒是有了几分江湖中侠士的不屈傲气,但凡他不顾着颈前横着的那柄剑,提拳便上,若堇便服了他。可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并未表示自己能为此死去,让这庙中多一缕孤魂。“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见到恶鬼。”男人与林净君的目光对上,嗓音一如既往的浑浊,低哑充满干涩之感,让人没有心思多听。林净君听了他的话,突然来了点兴趣,“春风父亲应当几日前就随着鬼兵失蹤了,怎的回来便如换了个人一般。”若堇这才注意到,与自己交手的是谁,竟然是死去的春风的那个爱赌博的父亲,当初蜗居在象梨街那个小巷子里,全然没有为人丈夫,为人父亲的自觉,像条恶心的水蛭一样紧紧吸住自己的女儿,直至人死去,才开始独自游蕩。原来都是僞装吗?林净君从若堇的腰间轻轻抽出一把小匕首,攥住了春风父亲额前的一缕头发,瞬间就将其削落了,乱麻一样的发丝紧紧纠缠,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对于春风父亲来说却足以将他吓得瑟瑟发抖。他双手原本抵挡在剑前,以防轻易便被人割断了脖子,但此时只是撑在地上,一点一点拨着自己散落在地上的断发,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言语间突然有些瑟缩,“我,我只是,来传话的。”他虽早已与鬼兵一行人有所接触,但从未见过那些人的真面目,在自己女儿死去之后,他上街乞讨,却意外为人所掳,没日没夜的锻炼才勉强练就了这身本领,不曾想这样就被打败。身上疼得要命,他哆嗦着抿紧嘴,再有的多的东西,他就不能再说了。可若堇并不打算放过他,那柄掌握着他生死的剑一寸寸接近自己温热的脖颈,他好像已经感受到那份寒意,正透过肌肤传递到他的骨子里,他害怕就这麽死了,却不敢忘了当时抓走他的那人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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