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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蠕动嘴唇，吐出气若游丝的一句：“我没事”

颜时聿的头一阵一阵锐痛，就好像有人拿着长钉戳在他太阳穴上，另一只手拿着铁锤，抡圆了砸在上面。

记忆在脑海深处翻涌着，不断掀起惊涛骇浪。有什麽压抑已久的东西就快要破土而出，而这掀破束缚的过程，需要剧烈的挣扎和刻骨铭心的疼痛。

颜时聿眼前的景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剧痛撕扯每一寸骨肉。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前方出现了一道模糊的白光。

颜时聿下意识向前走，忽然周身凝实的黑暗死死束缚住他，不断将他向后撕扯，试图将他重新拉回黑暗之中。

放弃吧。

放弃吧。

放弃吧放弃吧。

不要再试图回忆了，忘了就忘了，要想起来太过于痛苦。

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很轻松，什麽都不需要承担，什麽都不需要记住，什麽都不需要思考。

混乱的呓语在黑暗之中，一声一声响起，层层叠叠，带着回音的音浪，一层一层，沖击着他。

颜时聿的面色又苍白了一瞬。

他猛地擡手，将束缚在他身上的黑暗撕下去一层。

忘记？

不，他偏要想起来。

楚长夜固然不可信。他满嘴疯言疯语，不知道为什麽突然跑到他面前发癫，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颜云汐没反驳。

也就是说，楚长夜说的是真的。

他曾经真的跟妄言、他们的城主、这片空间中已死的主神有过一段。

但他为什麽不记得了？

虽然没有这一块的记忆，但心中流淌的情感却明明白白的告诉颜时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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