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是对你这狗东西吧?”楚幽攥紧了拳头,恨恨道:“本王已然放过他,是他,想置本王于死地!”阿端看着那一身墨色衣裳,站在人群中的平歌,心中不由泛疼,“公子不会杀你,他永远都不会杀你!因为他一直————呃!”“嗤——”利器入体的声音。阿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剑从心口穿过。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他摸着突然从胸前凸出来的刀尖,愣愣回头——平芝!阿端垂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刀尖,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来,他茫然看向平歌,想跟他道一句别,却再没力气开口。阿端死了,一向温柔如水的平芝,竟动手杀了人。楚幽也断断不敢相信。平歌看着从台阶上徐徐倒下,满嘴红血还痴痴望着他的阿端,也随之脱力,一下子跌坐在地。阿端是这座王府里,唯一真心诚意待他的人。是他的知心人。平芝回府之后,所有人都一窝蜂涌到平芝身边,只有阿端,始终如一地陪着他。给他加衣服,给他熬药,变着法子逗他开心。所有人都觉着他不知好歹,只有阿端心疼他。平歌呆滞地盯着那具尸体,眼中所有的希望尽数坍塌。这场爱情的决斗他退了无数步,从一开始非取楚幽性命不可,到现在想带着阿端远远离开。然则,即便后退这么多步,他也是奢望了。除了院子里拿剑对着平歌的夜卫之外,屋顶上还有大约十个弓箭手,拉弦如满月,箭头正对着人群中的平歌。“平歌,我本想放你一条生路。”楚幽旋身,将后背冲着他,“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所谓。”平歌挣扎着起身,皓白月光投下来,削薄了他孱弱的身子。“不用,我的命,本就不是你的。”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这滴泪,是他与楚幽最后的牵绊。此外,再没有了。他反手握着匕首,举起来一步一步走近楚幽,眼中尽是决绝。“笃!”一支利箭脱弦,径直穿过平歌的心脏。弓箭手的任务是保护楚幽安全,只要平歌有什么威胁到楚幽的举动,他们便会放箭。平歌的脚步随之一顿,几乎站立不住。他愣愣垂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听到箭声的楚幽也随之一震,似乎也中箭了一般。他陡然回身,看了眼平歌,不知所措。“谁准你们放箭的!”那弓箭手却答:“回王爷,应平芝公子的命令,此人稍有异样,不用禀报,杀无赦。”楚幽却来不及去指责谁,只觉着心里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他推开面前的人墙奔向平歌,却为时已晚。平歌早不顾这命令是谁下的,左右他们二人心有灵犀,平芝的意思,断然就是楚幽的意思。他颤抖着伸手,用力将那支箭从身体里“噗”的一声响动,带出一股血,飞落在地上。夜风刮得厉害,将他的衣摆扬起,墨色的衣袂飘荡在寒风中,像极了垂死挣扎的鸟。平歌扔反举着匕首,唇角扬起了一抹久违的笑意。不过这笑意,尚在推搡人墙的楚幽是看不到了。他攥紧了匕首,再没有丝毫犹豫,“嗤拉”扎进心口,拉出手掌一般长的口子。而后将匕首扔在地上,把手伸进伤口,生生把他的心,挖了出来。邵慕白看得清楚,平歌一开始举刀便不是要去杀楚幽。他爱这个人爱得太卑微,他极想回到那日,他舞剑在手,楚幽一身深沉玄衣。在桃瓣飘飞的花台上,楚幽徐徐在他身前蹲下,温柔地摊开手掌,对他说:“愿意跟我走么?”然后他缓缓将手搭上去的,那幕场景,是他最温柔的回忆。温度陡然下降,围住平歌的纵使是拿刀拿剑的硬汉,也被这情景吓得连连后退。楚幽扒开人墙的那一刻,刚好看到平歌将他被箭射了一个窟窿还在不断淌血的心摊在手上,如刀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喉咙里发出毕生最凄厉的诘问:“楚幽这东西我有,你有么?”楚幽曾不止一次问平歌“你有心么”,平歌不善言辞,从来没回答过这句话,临了,终于可以告诉他。他有的,一颗被遍体鳞伤的心。那日,恰好是六月初九,一个平歌一直生生惦记,楚幽早已忘记的日子。多日后,人们从平歌的遗物里翻出一本札记。札记是古时候的日记,是自己写给自己的东西,用语不像官方公文那样书面,只记录着所思所想,以及,所爱。而平歌的这本札记里,就清清楚楚记载了那些过往,以及如何被一步一步逼上绝路。怎样从刻骨铭心的爱,变成刻骨铭心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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