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血在滴落,生命从破裂的血管中汩汩涌出,消散在这冰冷的黑夜间。
心脏艰难跳动,试图阻止温度的流失,但沉默的器官已经逐渐麻木,在苟延残喘与就此放弃的决定间摇晃不停,如孤独的野草般在狂风之中挣扎,几近倒下。
男人匍匐着前行,用力抬起僵硬的脖颈,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少量的暗红色液体在其脚下流淌,自树林的深处蔓延至此处。
像是即将干涸的河流。
细小的光线从树干间传出,那是灯塔的位置,也是希望的曙光......
所以它们同样的遥不可及。
“......应该有人收到了信号......只要再撑一会,一会就能来人......”
男人自我安慰着,但他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力气了。
“他妈的......我还以为是协会方干的,没想到居然是他......还说什么不会魔法......混蛋!咳咳!咳咳......该死的叛徒......”
又有血沫从喉咙里涌出,男人被呛了一口,啐了口唾沫。
然后他就脸色一白,艰难地扭头看向后方,就连刚刚凝结的伤口处也发出了恐惧的哀鸣。
踏......踏......
无尽的黑暗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阴冷的脚步声碾压着沿途的野草,每一次落地声都像是在切割着男人的心脏,将其寸寸刨开。
于是男人屏息凝神,握拳于胸前,颤抖着、祈祷着,渴望神明能为他带来拯救......
但回应他的,只有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片林间无情回荡。
子弹上膛,漆黑的洞口如同死神的视线,冷漠地指向这边。
“你......你他妈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被神的审判挫骨扬灰!该死的混账、叛徒!布鲁克·珀尔!等着被教会的人送去......”
砰!
扳机扣响,沾满血的夹克被无情的撕碎,化作残缺的布料。
布鲁克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辱骂,表情淡然,就好像是拍死了一只虫子一样满不在乎。
树林重新回归了寂静,将十五具还没完全变冷的尸体一同掩埋在了这片黑夜之中。
又在夹克男的尸体上补了一刀后,凶手环视四周,林子里很安静,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很好,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打扰了。”
布鲁克甩干蚀刻长剑上的血迹,收入腰间的剑鞘,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皱了的纸条以及一把精致的短刀,蹲在地上,依靠涂抹于纸上的荧光,将图案复制在地面。
“每一只嵌合体碎片上都应该做好了标记,虽然可能会有遗漏,但已经足够召唤了......”布鲁克喃喃自语,将短刀刺入地面,沿着纸上的线条一路刻画。
而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兴奋,目光虔诚,仿佛是在祭祀一般。
显眼的痕迹浅刻于地面上,那是一道道细小的符文;微量的魔素注入其中,于是字里行间便有蓝色辉光流淌。
符文连接在一起,如同卷尺摊开那样平铺在地面上,然后沿着既定的轨迹一路切开泥土,拨开碎石;大小不一的圆环相互嵌套,粗略地在这片地方包裹了一圈又一圈;而在圆环之间,符文段落的空缺处则是另外画成了箭头的形状,全部指向矩阵的最中心。
那是如漏斗一样的图案,其尖端连接着一道同样大小的扇形形状,仿佛是在向着矩阵中心处倾注着些什么......
最后,在“漏斗”的入口处,画上一个标准的矩形图案并用魔素填满......如此一来,矩阵的“分支”与“节点”便尽数完成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边界”的构筑了。
我已经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力量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布鲁克心中满是窃喜,将手中的纸条翻到另一面。
嗯?怎么感觉这画的有点潦草啊,是那位先生画错了么?
身为为数不多的、懂得魔法的排险者当中的一员,尽管成为不了职业者,但基础的矩阵相关知识布鲁克还是相当熟悉的。
而现在,他看着手中的边界图案,疑惑感油然而生......不应该啊?以他们的水平怎么可能画错,难道说接下来的内容很简单?我随便画画都行?
合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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