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卫对她道:“请公子去二楼雅间用膳,我等在楼下候着。”元瑶随店小二上了楼,进入雅间落座,不一会儿,便有婢女将饭菜送来。赶路的这一日一夜,她只吃了点烙饼充饥,这顿晚膳不啻于珍馐美味,待她放下竹著,店小二又进来送上一壶泡好的花茶。元瑶感叹,这酒肆虽然看起来又破又小,服务挺周道。她为自己斟了一盏差,端到唇边,还未来得及轻啜一口,忽传来推门声。那黑衣男子向她行来,唇边笑意清浅,“饭菜还可口吗?”元瑶屏住呼吸,将茶盏搁在食案上,素手微微发颤。谢晗与她相对而坐,神色似有些无奈,“小六他当真是胡闹,竟然把你送来冀州。”她对他笑了一笑,“谢侯爷,你平安无虞便好。”而后鼻头发酸,泫然欲泣:“我以为你出了事,他们都说……”“我不会有事的。”谢晗笃定地道,“瑶瑶,你也一样。”元瑶将泪意忍了回去,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到他面前的小案上,“送给你的。”谢晗打开两重锦帕,见到那枚绛色剑穗,玉珠上刻了他的字,行之。“来冀州,就是为了送出这个?”当然不止是为了这个,元瑶怔怔地看着他,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人不能太贪心,比起元小娘子,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谢晗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莫要发愣了,随我走罢。”难得见到他这般愉悦地与她调笑,元瑶歪了歪头,“好,你带我走。”谢晗取出□□戴上,而后,握住她柔夷般的素手,与她一同下楼。途径大堂时,先前那个轻佻的食客还未离开,觑见两人举止亲密,双手相扣,心里生出一阵感叹,这位清隽风流的富家公子哥竟有断袖之癖,居然找了一个面貌平平无奇的普通男子当相好。顾及元瑶不会骑马,谢晗便将马拴在小酒肆,与她一同坐车。马车驶出城后,往北行了七八里地,道旁人烟渐少,在一座半旧的院子前停下。总计两间瓦房,元瑶住东边这间,谢晗与近卫们住另一间房。她坐了一天马车,浑身上下无不疲乏,想泡个热水澡,便问谢晗有没有多余的衣裳,可以借她一身。他很快将干净衣裳送了过来,元瑶沐浴后换上,发觉裤腿拖地,只好把衣袖和裤腿卷起,各自叠了两叠,模样不免有点儿滑稽。她用木簪将长发固定住,打开门,想请近卫帮忙把浴桶抬出去,见谢晗抱剑立在院子里。“方便吗?”他的神色似有些犹豫,“有些话,想对你说。”元瑶点头,待他进来后,不忘将门掩上。谢晗寻了条长凳坐下,却不知应如何开口,修长的手指搭在桌沿轻扣。元瑶笑了一笑,主动打破沉默,“是想说关于陛下的事吗?”“你如何得知?”“我猜的。”元瑶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想害你的人,无外乎那么两位。”“贺恒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不至于要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思来想去,只有宫中那位,才会有这般心思对付你,然后嫁祸他人。”她会猜出此事,在他意料之中,可接下来要说的话,才真正令他感到一丝不安。“如果有朝一日,我与他水火不容。”谢晗沉声道,“到那时,你会如何?”会选择那位爱慕多年的陛下?还是会选择他?屋子里唯一一张凳子让他占了,元瑶走过去,与他并肩坐下,缓缓地,将臻首靠在他肩上。“我当然选你。”元瑶迟疑片刻,问他,“谢侯爷,你想要皇位吗?”认罪烛焰跳跃不定,他笑了笑,漆黑的眼瞳中透露出一丝慵懒,“若我说无意皇位,你会不会失望?”元瑶牵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不失望。”相识大半年,她多少看清了谢晗的为人,他虽手握大权,却没有半分篡位之心,所以他方才的回答并不令她惊讶。烛火将两人依偎着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宛若交缠的藤蔓,过了会儿,元瑶轻轻出声,“我可以留在冀州吗?”理智告诉她,悄无声息回到清羽峰,才是上上之策。可见到谢晗之后,她又贪心地想要留在他身边。谢晗斟酌再三,道:“瑶瑶,我不想把你一道拉入危险之中。”渣皇帝已经对他动手,冀州刺史贺恒大抵也想报复他,他眼下的处境的确不妙。“我知道了。”元瑶勾唇浅浅一笑,“我来的时候答应过时将军,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必定不给你们添乱。你希望我回洛京,我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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