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他背地里勾结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纵容老九走私,强行向底下人索贿,还有许多罪行,他都懒得说下去了。而他这个太子呢,在政事上,从未让人有可指摘之处,只是难免侵犯一些人的利益,却被多番构陷,编排诽谤,论贤能,他自问绝对高于他的任何一个兄弟。可他底下的那些兄弟也好,朝中的官员也好,依旧不和,无休止地明争暗斗,分明不是他的错!“若有不和,便要一味谦让吗?”太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就谦让一词,张英说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太子不如先听一个故事。”“老师请说。”“臣的祖籍在江南桐城,臣金榜题名后,老家便想着将老宅修葺一番,却不想,邻居与臣家因为老宅的地基,产生了龃龉,彼此互不相让。”“老家的人为此,还特意修书一封,千里迢迢托人送入臣手中,臣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知竟是为了地基这样的小事,便回了一封家书回去,叫他们主动退让三尺。”此事太子知晓,张英家书中那首“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的诗,还一度被传为京中美谈。“太子定然猜不到之后发生了什么,臣退了那三尺后,邻居便也跟着,同样往后退了三尺。从此,臣的老宅与邻居家的宅子中间,便多出了一条足足有六尺之宽的巷子。两家的孩子时常在那条巷子里,一同玩耍,两家再未起过争执。”“臣的故事已经说完了,太子如今可明白了,你方才所问的答案?”张英笑看着太子,静静地等着他。太子仔细想了想,自幼,皇阿玛便要他一枝独秀,他也确实做到了。皇阿玛是个好阿玛,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阿玛,皇阿玛在他的每一个儿子身上都用了心思,鞭策他们上进,培养他们成才。兄弟们渐渐长大,一个个都不是平庸之辈,他这个太子,想要皇阿玛一如从前那般,替他感到骄傲,对他满意,便只能用尽全力胜过他的兄弟们。他好像确实从未对他们“谦让”过。谦让便能兄弟和睦吗?太子不知道,更不敢确定。“太子哥哥——”陷入质疑旋涡中的太子,听见了一个特意压低的声音,他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窗户上正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是胤祾。“保宁?你何时长这么高了?”可偏偏就是他亲眼所见,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保宁踩着什么东西。紧接着,他小小的身子一晃,大叫出声。“啊——!”“疼死我了!保宁你踩着我手了!”砰的一声,外头传来两个不一样的痛呼声。太子担心出了什么事,连忙站了起来。“老师见谅,孤先出去看一眼!”张英捋了一把胡须,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外面的是哪两个了。太子刚踏出门,就瞧见走廊上摔倒的两个人,胤祾还叠在胤禔身上,俩人都龇牙咧嘴的。俩人的贴身太监忙上前去搀扶,一时又不敢乱动,生怕弄疼了两位阿哥。太子大步上前,先一步将小家伙半抱着扶了起来,问他:“摔疼了没有?”别看俩人是同日出生的,太子今年已经比胤祾高出了小半个头,胳膊上的肉也紧实,足够抱起他了。“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胤祾也没想到竟然会突然倒了下去,真真是吓坏了。“大哥,你有没有事?是不是我太重了,没把你压坏吧?”比他们大上了两岁的胤禔块头也不小,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同时搀着,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还行,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没力气了,摔着你了,对不住啊保宁,我下次一定会托好你的!”瞥了他一眼,太子没好气地说:“不必了,保宁不比大哥你皮糙肉厚,摔了也觉着疼。”“哎!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皮糙肉厚啊,你把话说清楚。”“大哥你别生气,太子哥哥他没别的意思。”胤祾在一旁打圆场。“对吧太子哥哥?”太子强忍怒火,心中默念方才老师所说的“谦让”二字。“嗯。”“好好说不就行了,非得阴阳怪气的,那我当然会误会了。”大阿哥反正就是看不惯太子那副样子,鼻孔都朝天上仰了。去他的谦让!见鬼去吧!太子双手背到身后,抬起下巴,面露不屑。“呵!孤阴阳怪气?分明是某些人行事鲁莽,自己胡来也就罢了,还要带着保宁一起,这么高的地方,若真的摔出什么毛病来,你负得起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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