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君,你又犯什么倔?”
他鼻翼耸动,面容扭曲狰狞却又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不明白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又发疯倔起来了。
他刚想发脾气,却见连雀低声道:“林将军今日来过……”
谢行之的气焰顿时吞没大半,他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示好,竟有一种束手无措的局促感。
他颤抖着将人抱进自己怀里,然后放低身段,哀求道:“长君,你别这样……我宁愿你是在威胁我……长君,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我承受不住……”他把脑袋埋进她冰冷的长发里,藏起自己眼角的泪,第一次哑声道:“长君,我错了……我不该拿他逼你的……”
“错的是我……你该惩罚的是我……长君,你别这样糟践自己……”
霍长君听着耳边的认错声,看着这漆黑的雨幕,怎么觉得这么可笑呢?
“你怎么会有错呢?谢行之,你是帝王,你不会有错。”
谢行之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却只能将人抱紧再抱紧些,她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却没办法再接受她死亡一次了,真也好假也罢,他都承受不住了。
如果哀求有用,他可以低下头颅,诉说一百遍,“长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从你不再对我笑的时候就错了,从我一次次逼你,一次次强求就错了,从我……弃你,算计你就开始错了。
“长君,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改过的。”他掏出怀中的长箫,激动道,“长君,你看,我欠你的那些我都记着,长君,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这一次真的会改的。”
霍长君看着那个粗糙的玉箫,模样款式却格外熟悉,哦,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是第一年谢行之生辰的时候。
那时她想送他一个特别的礼物,听闻他喜好音律,便特地寻了制箫师傅,自己学着做了一支玉箫给他。
她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学做这么精细的玩意儿,弄坏了好几块玉好不容易才做出一支合格的箫,她满心欢喜地捧着那只箫想要送给谢行之。
可他看见的第一眼便是说:“好丑。这么丑的东西简直脏了孤的眼睛。”然后便随手把那支箫往石栏杆上一碰,“砰”的一声,玉箫便碎落了一地。
后来她因为他要纳楚七为妃强闯了承乾殿的时候,他还拿此事嘲讽过她。
他说:“长君,你总是喜欢为了些不重要的小事大发雷霆,这样会显得你的怒气和情绪很廉价,连带着你也显得很廉价。”
“呵——”
霍长君冷笑了一声,接过了那支玉箫放在手中端详,比她第一次做的要好多了。
谢行之以为她是接受和相信自己改过的决心了,刚要告诉她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却见她走了两步,也学着他当初的模样随手往石柱上一碰,然后,“砰”的一声,玉箫便应声而碎。
谢行之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把手里残留的半截玉箫还给他,笑得寡淡,道:“你的改过和认错也很廉价,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谢行之,你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要哄骗我如你的意所以愿意低头而已。”
凄寒的雨幕里,她低笑道:“谢行之,你也很廉价。”
第73章疯狗冬雨细微,可是架不住天气寒凉。……
冬雨细微,可是架不住天气寒凉。
霍长君这么折腾半宿,真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她躺在床榻上,头昏昏沉沉的,像是沉溺在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上,她站在一个小小的竹筏上,突然波涛汹涌,不远处掀起惊涛骇浪,眼见着浪花阵阵高起,就要将她淹没的时候,霍长君被惊醒了。
昏暗的宫殿里,没有留太多的油灯,让人睡得平安静心。
霍长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额角还冒着冷汗,一回眸就看见谢行之倚靠在床边睡着了。
她平静地收回目光,望着绵延的帷帐,就好像这样就能假装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真没意思,她是真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意思。
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厌烦到极致的人,每天都是数不清的看不见的算计,做什么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她想梦里的海浪就该直接把她吞噬。
谢行之似是有感应一般,也睁开了眼。
他一抬头见霍长君已经醒了,刚想开口,却见她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是静默且木然地看着前方,眼底一点生气和活力都没有。
他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里,他们很少这么平静地都醒着了,没有争吵,没有逼迫,没有哀求。
大多数时候霍长君都不太搭理他,只有在他逼急了或者是她生气了的时候会出言讽刺几句。可是只要他一不说话或者是什么都不做,他在她眼里就宛如空气,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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