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专挑腿脚不便的人?魏国那边难道有什么别的动作?”顺着赢虔的话,嬴渠梁陷入思索。秦魏死敌,一些风吹草动都要细细考量。“呔,想那么多做甚,我看他们就是想劫人——估计今天碰上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目标呢。”“劫人?大哥快与我说说,他们劫的事何人?”“两男一女,男子青壮,女子妙龄,皆非鼠胆之辈。一男腿脚不便,空手坐椅可躲流箭、夺兵刃,丝毫不乱。另一男林间穿梭,以一细棍连毙六人,毫发无损。女子……好看?忠心护主?不对,不像啊……”“大哥可是看上那俩人身手了,想要去军中?”嬴渠梁笑着看向兄长。他求贤求八方之才,虽急求令秦国脱胎换骨之人,但若是军中贤良既有何拒?赢虔兴奋了一瞬,又克制情绪压下激动,盯着国君迟迟不语。“渠梁,大哥问你一句,你求贤当真不看出身、不问过去?”“我嬴渠梁对天地起誓:为国求贤只看贤人之策能否强我秦国——能,即使岁小儿、蓬头褴褛流民,吾以国礼待之!”“好!”赢虔当即一拍桌,立马拽住国君,兴致勃勃地与他说起一面便吊起他胃口的黥面青年。兄长的眉飞色舞嬴渠梁已许久未见。自招贤馆建起陆续入住列国士子起,他这长兄对“只会擦嘴皮的读书人”向来没甚好话。此次竟能有入兄长锐眼的角色,倒是叫他有些兴趣了。嬴渠梁又想起内吏景监日前与他推荐的大才——似乎是叫……卫鞅?他本想让景监叫人上前看看,景监却言与对方萍水相逢。那人知晓景监身为秦国内吏,非但不求他引荐,还要让他隐瞒——“秦国新君既以赤诚招贤,鞅必以真待之,不可取旁门左道。”嬴渠梁会心一笑。日后的招贤会,秦国之未来,或可如日昭昭。秦·招贤进入栎阳第四日清晨,秦昭在旅店醒来。外面的人声早已连绵不绝。秦昭用木杆撑开窗牖,看着外道上的秦人黔首来来往往。秦语秦言便这般顺着风,吹进她耳间。“是今个国君来招贤吧?你们说这堆外来士子能留下多少?”“留多少?说出来忒气——咱老秦好酒好肉招呼他们,就几日前还跑了不少人!”“有这事?鸟,这群软蛋!能让某日日吃口肉,某就是累死也乐意啊。”“就你,还想吃肉?可不见你哪哪跟‘贤’沾边——若是你敢绑个士子回去给你家女娃,再造个小娃给国君送去,指不定还真能分到口肉。”“哪个士子最贤?某今夜去试上一试……外来的士子受不住苦,咱老秦人自己的种从来没在怕!”“……”因这跑偏的彪悍对话,道上顿时人声沸反盈天。有起哄的,有赞同的,亦有放声大笑的,栎阳城仿佛瞬间活了起来。老秦人说话从不藏着掖着,黔首们将这种直来直去的快言快语继承了个透,丝毫不避讳。秦昭脸上不禁流露出笑容。秦国和魏国很不一样。栎阳和大梁也完全不一样。这似乎是两句废话——哪里能有一样的国家和城市?世上的存在皆有它的独一性,它们都不可复制粘帖。但它们又不是废话:秦国和魏国不同,一个里里外外都透露着清苦,另一个是被金银珠宝装点过的安然。和有序富丽的大梁相比,老旧灰败的栎阳完全不像是个国都。栎阳的一切都是灰扑扑的,但内在却比大梁要鲜活得多:它毫不遮掩自己的贫瘠,骨子里透着一种硬气。栎阳的黔首们非常质朴可爱。虽都是些素不相识的人,但每次秦昭和桑冉在道上走过时,他们都会垂手让道,安静又热切地把目光投到他们的背影上——仅仅因为他们身着类似列国士子那样的衣袍,被认为是招贤馆中的贤良。老秦人嘴上对逃跑的士子骂骂咧咧,痛斥他们怂包软蛋,但真有士子从招贤馆出来闲逛买些“新奇”的秦货,这些人又恨不得半卖半送,唯恐让士子们吃亏。或许这些行为源自国君的一句嘱咐,又或许老秦人们对脚下土地的爱让他们自发地行动着:没有人不想让国家摆脱贫弱的帽冠,每个人都愿意为留下希望尽可能做些什么。秦昭很庆幸自己跟着孙膑学了秦语,否则她将像只会雅言的列国士子们那样,只能讶异秦人对贤良的热切,却无法理解这些憨厚淳朴的灵魂。千千万万个他们构成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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