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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章在接受现实后实现那曾梦寐以求的不可能（第1页）

居然也会怕丢人，有羞耻心，好像那些被掩藏着打算掩藏躲避到去往往生路的恨意与不甘，在这一刻终于放下，甚至有些同情。

邬江天和李月生的一生就像是她曾为自己铺设的一眼望到头的一生。

只是她跳出去了而她们没有，又忍不住的想，那他们曾经有没有同自己一样挣扎和感到痛苦过。

如果有，那怎么会不理解她呢，但她还是要感激他们的，感谢他们放手的同时，又忍不住怨，如果他们不放手，自己在这里过着如他们一般的生活，那小叔是不是就还好好的。

一种撕裂到两个极端的情绪将她俘获。

觉得她丢人是他们心底的自卑，听说李月生还念过书，那就是在清醒中忍不住沉沦却想找些来怨恨着。很不幸的，她恰好被当做那个怨恨的载体。

“李月生，到底你们还想怎样，已经够让我恶心的了，是想让我当场吐出来吗，反正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清楚，要不打一架吧，我是不嫌丢人的。”她要的体面不是以妥协换来的，无所谓的抬手耸肩。

李月生死死盯着邬周，确实感受到周围有人看着，她什么也没有了，总得留个好名声，不然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一辈子。“你说这话对得起你爸吗，有本事当你爸墓前说去。”

“我没有爸，但你要同我去邬江天坟前说也可以奉陪。”

人死后，好像被归还给了时间，生命从此进入了另一个纬度，想起这个人时，第一时间里，有意或者无意中都有着一个计算，那是一条长度的估量，生者在计算没有了他的日子的长度。

邬江天生前，她细数着有关于他的事件记忆，然后那有关他的以前就以一种立体形式展现在她脑子里，可他去世后，她能想起的，就只有他大概离开了多久，有关于他，就徒留一条时间线。

“好啊，那就去他坟前。”说完就带头往前走，走了几步，在邬周还未反应过来时，还回头无声催促，好像看着没有动弹的邬周在无声嘲弄着她的装模作样。

“……”邬周无声跟上，不由得高看一眼这个走了她意料之外的一步的李月生，不由觉得活的硬气一点也是被高看两分的因素。

第一次直面死亡，是对于邬江天的去世，即使曾有多少怨怼，但那一刻还是无措又迷茫，对他的所有情绪，好像都留在了他生前的那些有关于他的记忆里的他。

就那么剥离了一切，对无数回忆的梳理在不知名的时刻里，已经变得可以直视，可漫无边际的想不再设有禁地。

所以现在的她，可以在阳光下大方的站在邬江天的坟前，就站在李月生旁边，给她留了两分缅怀的时间。

也同她一般，看着前方做一个静默者，她愿意给逝者一份敬重，无关于逝者的身份，这份沉默来自于对生命的敬畏。

良久，在邬周终于耐心告罄之前，李月生终于不再是那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看着邬周“不管怎样，你该感激他，是他养了你那么多年。我也算是生养了你，就这一点，你就还不起。”

邬周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想去看清李月生的表情，她很想知道她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种带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意味的话的“是我求你们生下我的吗，你倒是图了年少轻狂的舒爽，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回味有了一个敢爱敢恨的曾经吧，但你没有能负起这份责任，带给我的痛一点不少，现在又给我谈什么知恩图报，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你不是他的孩子，直到他去世前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清楚，可他还是将你养大了，就这一点，你就该感激他。”李月生感动的样子没感动到邬周一点，但在她激动着将指尖指向邬江天的墓时还是顺着她的指尖看了过去。

语气依旧平静，好像真的已经放下过去的一切，她害怕的不是过去，而是害怕害怕过去的自己“感激他没把我打死是吗，还是感激他没来得及等我成年把我卖了，我不是他亲生的，这是我的问题吗？”

“想骂你一声不知检点却无法说出口就算我高尚了，你不会还要求我去众人面前歌颂你的善良，愿意生养一个不是你丈夫的孩子吧，如果你需要，我也不是不可以配合。”

邬周笑得恶劣，最是知道李月生的弱点，虽不至于真的去演，但让她恶心一下就当作他们恶心自己的报应了。

“可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想嫁一个有点文化还与自己有缘的人而已，谁知道你小叔不叫邬江天。”

谈及小叔，邬周不由得集中精神，就像她知道李月生担心的一样，李月生同样知道她的雷点，与她不同的是，她可以更冷静。

听完和她当初觉得生活就像一场戏剧一样的表情，有很多话却无从说起“……”。

所以李月生是看上了小叔的文化和邬江天这个名字了？

“你告诉我做什么？我对你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她直觉让她不是那么想知道李月生接下来的话。

“你小叔恨死我了，但又害怕我，当年他是有女朋友的，那晚他带错了人，早上被他对象看到了，他慌不择路的跑掉……但从他同学那里知道他家位置，可在这只遇到邬江天，可他为什么不叫邬江天……”说到最后情绪骤然提起，瞪着她不解怨恨道。

“我发现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时，也发现自己怀孕了，不能不嫁给邬江天，因为这，我爸妈没再管我。”她情绪低落起伏见没点铺垫。

“……”看着李月生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从她断断续续的句子里，由熟悉的字组成陌生的句子里，她好像捕捉到一些从未了解过的信息。

原来她真的不是邬江天亲生的，在她已经可以接受，可以不怨邬江天之后，就这么得到了这种可能。不用去鉴定她的直觉就已经让她信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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