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邬周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李月生也不需要她提供什么安慰,好像单纯的就只是为了吐露那些不为人知,说完原地蹲下,将头埋起来,发泄过后放松的哭。
拉着季一穿过秋日收割过的土地,心里是腾着雨季过后的空鸣。
有所感的抬头,与邬玫的目光不期然对上,她才发现原来她的记忆里还留着有关于这里的一切,其中就包括着这里通往各个地方的路,之前李月生带着她和季一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可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下意识的在回来时走了一条更近的路。
这条路,就要从邬玫家门前经过。
“上来玩会?”话是对着她说的,但目光却是落在她侧后方的季一身上的,她只是笑笑。
“好啊,那就打扰了。”就如当年她第一次来邬玫家时一样的情景,一般的对话。
邬玫还是那般貌美,眼里荡漾着无边被氤氲的模糊的潋滟风情,玫红色的长发永远自由的飘荡,往屋里走着,脚下踩着一双大的十分不合脚的拖鞋,刚睡醒出来吹风的样子。
“坐吧,要看什么剧,自己换,桌上有水果,我去洗漱一下。”说着漫不经心的对着季一k一下,然后对着门口笑了一下,那种邬周没有见过的笑,带着点无所谓和嘲笑或自嘲的意味。
邬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门口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直觉很稳重,很高大,就那般看着邬玫,仿佛没有看到邬玫那不方便待客的意思,没请他进屋就那么站在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邬玫还是那般随意的笑着,对她道:“帮我照顾一下客人呦,小邬周。”然后就离开了。
“请进。”看到人坐下后,邬周将水果零食往男人那边移了些,面上不显,但还是有些好奇男人和邬玫的关系。
邬玫那般八面玲珑的人,说是客人,却是没有一点待客的样子,用着几分的真性情以待,却用着要将人往外推的架势。
“你好,我是邬周,邬玫姐的朋友。”先自我介绍,即使男人不说,她问起来也不会显得太冒昧,以及让人立马生出反对警惕的意识。
男人没有隐瞒或不可说的意思,但也没有太大兴致自我介绍,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季一,然后看着她,随意的说着:“我也是她的朋友。”
“同时,也是追求者。”
“哦,那祝你一帆风顺。”别的不敢肯定,但追求邬玫和她追求季一的难度可谓是不遑多让。祝他心想事成,也希望自己一帆风顺,对着男人笑了笑。
“谢谢。”男人这下显然比刚才心情好了许多,至少当下是真心喜欢这邬周的。
邬玫出来看到的就是邬周和男人之间还不错的氛围,没忍住的轻哼一声,就开始阴阳:“脸上现在倒是灿烂着。”平时就会摆出那副像欠了他钱的死人脸。
邬周看着邬玫,只一刻,便知道男人的困难至少不是邬玫的心意。
邬玫坐下,往沙发上一靠,直白的问:“你给他们钱了?”
“他们还没开口呢,就跟去看了场戏似的。”邬周想着也是,除了钱他们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那老头赌钱输了挺多,前段时间去吃席有人不知道从哪听说你回来了,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也算个热闹事儿。刚才起床外面清醒一下就听人说你现在可有面了。”邬玫想着几个邻居那点头砸吧嘴回忆的样子,不免好笑。
起身拿出两瓶酒,看着她询问“喝点儿?”
邬周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一边的男人就起身伸手想去将酒夺过,被邬玫转身躲开。
男人有些无奈“我来时买了些饭菜,一起边吃边喝,好吧?”还是耐心询问着邬玫,邬周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来时还带了打包好的饭菜,被放在进门的柜子上。
邬玫只笑着,有些像是醉酒还未醒的状态“你凭什么管我?别忘了你他妈是来相亲的,还来老子这里献什么殷勤,食髓知味了,还是想白嫖啊。啊?”邬玫也有些疑惑的问着,就像是质问着自己,凭什么的样子。
男人的态度就是邬周都没有想到,但也许他自己也不那么确定,这种时候,显然就是邬玫给出的一个机会,他却只说:“你们慢慢吃,别喝太多了,我先回去了,你冷静些了我再来。”
“季一,你不是喝不了酒吗,刚好可以送送这位先生,我陪邬玫姐喝点。”她看着季一,知道他大概知道她的意思。
邬玫看到人离开,有些颓的坐在桌子前,一点也没有男人说的不冷静,就那么淡然的,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着她,下巴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把东西拿过来吧,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吧,我们认识这么久都还没有正式的好好吃过一次饭,陪我喝点吧。”
将打包好的饭菜拿出来摆好,邬周却不认同她说的“以前在你这儿吃的每一顿都很正式。”那时候一天一顿,晚上饿得根本睡不着,第二天路上被饿到晕眩,只能死死抱着路边的树缓劲儿。
被鲜少出门的邬玫捡回去,请她吃过一次饭,那时体会着晕眩的感觉,五感稀疏,忘记怎么呼吸,大脑保持不了平衡的感觉,最后的意识就是抱紧身边的东西。
那种感觉让她忘记了邬江天和李月生乃至各家大人对孩子的耳提面命,不准与邬话来往。
在邬话与她丈夫相爱相杀直到死亡后,变成了不准与邬玫来往。
可能是来的人少了,邬玫屋前的树和草坪都要长的格外好,邬周对于邬玫没有想法,只是靠近被发现可能会被邬江天和李月生打所以选择远离。
但比起一顿打,她更害怕那种失去对身体控制权的感觉。
本来只以为被邬玫善心大发帮助一把而已,但没想到自己要离开时,她却说:“以后要是实在饿了,可以晚上来找我,一起吃点喝点,看到亮着灯就能来,熄灯了就等着饿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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